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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3 月 7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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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后代的苏联印记
  这是一群幸运的孩子,他们一出生就接受最先进思想的熏陶,他们的命运,常常让新中国的领导人牵肠挂肚;这是一群不幸的孩子,他们长时间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尚未长大成人就背井离乡。这群二战时期被送到苏联国际儿童院抚养的孩子,是中国共产党先烈及高级干部的子女。

  娇娇真的来了

  1941年1月30日清晨,延安。一辆黑色的美国“福特”牌轿车从枣园的一排排窑洞院落离开,沿着凹凸不平的黄土路颠簸前行。

  宽大的车厢内坐着三个大人和四个孩子。毛泽东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怀抱着4岁的女儿娇娇。汽车后排,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八路军总指挥朱德抱着15岁的女儿朱敏,朱德夫人康克清则搂着两个小男孩——14岁的罗亦农之子罗西北和同岁的王一飞之子王继飞。

  汽车过了桥儿沟往东走了不多时,便在黄土夯成的简易机场边停下。机场跑道上,一架银灰色重型轰炸机等候良久。毛泽东和朱德夫妇开始默默地将孩子们的行李一件件放入机舱。看着机组人员帮孩子们扣上座椅安全带后,他们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了,甚至没有和小家伙们告别。

  “砰”的一声,机舱门突然关闭了。朱敏连忙扒着舷窗玻璃向外张望,但是父亲和送行人群的身影已被飞机远远抛在身后,看不见了。“爸爸,爸爸!”小姑娘大声喊着,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与朱敏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尚且年幼的娇娇。她正低着头,用一双小胖手拨弄着缠在腰间的安全带,浑然不觉。

  后来,从阿拉木图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后,孩子们于2月22日到达此行终点站——莫斯科。四个孩子一下火车,远远地,一位30多岁的女子朝他们的方向径直飞奔过来。

  “娇娇,娇娇!”贺子珍一把搂住娇娇,生怕松开手女儿就会飞走似的,接着在娇娇额头、脸颊上不停亲吻、抚摸。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娇娇一开始显得怯生生的。但母女之间毕竟有着血缘的纽带,没多久后,娇娇就不那么紧张了。娇娇被母亲接去库奇诺的共产国际党校宿舍,其余抵达莫斯科的小伙伴们则在小张的带领下,来到位于高尔基大街上的柳克斯饭店——那是共产国际接待世界各国同志的公寓。孩子们被安顿好后,小张把他们叫到跟前,神秘地说:“走,我带你们去见一位领导。”敲门进去后,就见一位身穿灰色法兰绒制服的男子坐在屋内,他脸上那对浓眉尤其惹人注目。

  “这位是李进叔叔。”小张介绍道。“李进叔叔?”孩子们对于这个名字很陌生。

  就见那位李进语气平缓地说:“李进是化名,我是林彪。”

  “林叔叔,给我们说说您打日本鬼子的故事吧!”朱敏、罗西北、王继飞围了上来。性格内敛的林彪虽然平时不爱跟别人说话,但是对小孩子并不冷漠。他微微笑了笑说:“故事我以后慢慢讲给你们听。你们到苏联来要努力学习,以后才能为建设国家作贡献。”

  林彪接着问道:“到苏联来学习的孩子都要取俄语名字,你们有新名字了吗?”这时,就听见有人敲门。一位戴着眼镜的高瘦男子进了屋。林彪一见,立刻说道:“正好,我们的俄语专家来了。孩子们,这位是你们的韩叔叔,他以后要去儿童院当你们的老师。”

  林彪所说的韩叔叔正是韩铁生。韩铁生向孩子们问道:“你们先说说,自己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名字?”

  朱敏答道:“离开延安时,爹爹说,为了以防万一,为我取了个另外的名字,叫 ‘赤英’。爹爹说,‘赤’和‘朱’都是红色的意思,‘赤英’合在一起就是红色英雄的意思。”

  “嗯,这个名字好啊。而且俄语也叫着顺。以后我们大家就叫你赤英了。”韩铁生说。

  罗西北则摇了摇头:“我没有另外的名字。”

  “罗西北,罗西北……这样吧,罗字(注:繁体字)拆开就是‘四’、‘维’两个字,你就叫‘四维’吧。”罗西北点了点头。而王继飞则改叫“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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