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9版:民权/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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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2 月 27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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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离开他,我连命都没了
  ■时间:2月20日

  ■主持人:伊人

  ■倾诉者:崔弘,女,24岁,化妆师

  他的脾气“燃点”极低,稍一触及便剧烈爆发。经历过感情坎坷的我其实不想离婚,但是不离婚,连生命都没有保障。

  以为找了个素质高的老公

  我的情路非常坎坷。第一个男朋友因为斗殴进了监狱,第二个男朋友,都已经和我拍了婚纱照、办了喜酒了,忽然有一个女人找上门来,当然不能过下去。两家为了该退彩礼还是该付精神赔偿金的问题争执了数月才解决。现在已婚不已婚是看结婚证,我们还没来得及领证,自然我还算未婚。只是父母亲愤愤不平,因为我已和这个男友入过洞房了。

  所以,当我再次寻觅人生伴侣的时候,父母就说:“一定要找个有素质的。”我的第三任男朋友覃柱贤硕士毕业,收入高,人也长得精神,一下子就获得了我父母的青睐。

  覃柱贤来自广西农村,靠个人奋斗在南京立下了脚,买了车,买了房,把老家的父母都接到南京来享福。他比我大7岁,我想,过去两段感情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男女双方没有年龄差距,男的不知道疼爱,女的不知道尊重,而现在,有一个年龄、学历、收入都高于我的男人,应该很完满了。

  我跟覃柱贤坦白了过去的两段经历,暗示我已非完璧。他豁达地摆摆手,说:“这没什么,你是受害者。”不到半年,我们就结婚了。这次是先领证,再办酒。骑车去登记的路上,我想,要是这回也不成功,我可就是“二婚”啦。当然,这样的想法,在登记的当天是不吉利的。到了登记处,我才发现忘了带身份证。覃柱贤脸色顿时发青,我连声道歉,赶紧打车回去取。再回来时,覃柱贤正焦急地等在门口,说:“快点快点,人家都快下班了。”我说:“下班怕什么,下午再来办就是了。”他大喝一声:“放屁,你老是不用脑子,一点都不注重效率。”我想,这是我们结婚登记的大喜之日,你怎么能说粗话呢。我板着脸,他的脸色更难看,拍合影时人家都说:“你们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啊?”

  从小摩擦到家庭暴力

  接下来就是新房布置了,按照习俗找了全福太太来帮忙铺床。铺完床,我发现床罩下四角有松紧带,顺口说:“这是干什么用的?”这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了它的用途,但覃柱贤立即说:“是绷住席梦思的四个角的。笨蛋!”如果光听到他的前半句话,我将会心一笑;但听到后半句话,我登时红了脸。我虽然只念到高中,学问是不如你,但你怎么能这样当众羞辱你的新婚妻子呢?

  新婚之夜,因为我以前有过性经历,而他从没和女人上过床,他有一个奇怪的心理,要比较,每次都要问我感觉如何,比以前的人如何。过去的事情是我心里的伤痕,他却一次次地提及。有时他失败了,我宽慰他说:“没关系的,我无所谓。”他勃然大怒,说:“你不在乎,我在乎!”跳下床就走了。

  反正生活中就是这样不时地发生摩擦。我喜欢逛街,说实话,他在消费方面对我没有限制,刚开始也愿意陪我逛街。但他有一个奇怪的毛病:不许我走回头路。买东西嘛,总得货比三家,他却不耐烦地说:“这个柜台,你刚才不是来过啦?”后来,我自然不愿意与他逛街了。

  随着婚姻生活的向前推进,我发现他的脾气越来越坏,终于因为一件小事,他打了我,正式启动了家庭暴力的序幕。

  他很迷一部电视剧,买了碟回来看。那天,他一个表弟从广西来,我热情招呼表弟吃饭。覃柱贤下班回来,只跟表弟寒暄两句就端着饭碗坐在电视机跟前。机器半天都没有动静,他烦躁地开始拍电视机和DVD机,嘴里说:“怎么搞的?怎么放不出来啊?”我还在饭桌上和表弟聊天,他叫道:“喂,你过来看一下,这个机子怎么放不出来啊?”我过去,也没搞明白怎么突然不能放了,就说:“可能这一盘坏了,你看下一集吧。”他把饭碗朝地下一砸,说:“下一集?每一集都不能错过。”我说:“那坏了怎么办?我又没有魔法。”他说:“你为什么不把碟收好?你看,你就把碟放在电视机柜上,上面落了灰,当然会坏了!”他直着脖子叫喊的样子真丑恶,我也不客气地回敬说:“少看一集电视剧又不会损失什么,你用得着发这么大脾气嘛!我看你啊,气量只有指尖这么一点大!”这下他可暴跳如雷了,上来就把我推倒在沙发上,一通拳头狠揍,吓傻了的表弟赶紧冲上来拉架,他的胳膊被表弟拉住,但还不解气,就伸出脚来朝我踹!我又痛又害怕,昏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他笑嘻嘻地看着我。我背转身去,他却攥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亲我的手背,说:“原谅我吧,我刚才犯糊涂了。”我一动,浑身都痛,说:“你太可怕了,我不敢跟你过了。”令我吃惊的是,他居然流下了眼泪,说:“弘弘,你原谅我一次吧,我是一时发昏,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看这个电视剧,正看到紧要处,看不成了,你说我急不急呢?你原谅我吧,我以后不会再犯了。”我说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他只好出去了,电视机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接着去看电视剧了!第二天,他告诉我,其实那盘碟没坏,他快进、倒退几次后,又能看了。这电视剧好像是他的精神支柱一样,它给他带来了好心情。

  他说我“记吃不记打”

  其实家庭暴力这种东西,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不论打完后他如何捶胸顿足、赌咒发誓,等他的脾气一上来,他就管不住他的拳头。一边打,他还会说一句俗话,我听了半天才明白那是一句“记吃不记打”。我觉得这句话特别恶毒、特别难听。婆婆来劝架,无意中说覃柱贤小时候也经常挨他父亲打的,意思是打打没关系。我嚷道:“父亲打儿子是一回事,丈夫打老婆是另一回事!”我忽然明白,那句“记吃不记打”肯定是从他父亲处继承来的。

  我一直对父母隐瞒我挨打的事情,直到有一次,我被他的拳头打青了眼睛,而正逢我父亲的生日,我没法不出席。我父母非常震惊,但还是把他叫来,好言相劝,他当着我父母的面同样是千立誓、万保证。

  极度的暴戾与极度的脆弱,往往相伴而行。终于有一天,我决定为自己的未来离开这个男人。我父母还是有些犹豫,说:“和上一次不同,这回分手,就是离婚了,以后再嫁人,就是二婚了。难听哦。”我哭着说:“妈,再不离开他,我的命就没有了!”我父母和我抱头痛哭。

  既然下了决心,我就住回了父母家,毕竟家里还有父亲、弟弟等男人,我的舅舅、姨妈也都住在同一个小区里,不怕他上门来闹。他是外地人,不会傻到冲上门来吃眼前亏的地步,便一个劲儿地打电话向我道歉,说他写保证书,绝不动我一根指头。我们通话持续了一个小时,他在电话那头一会儿好言相劝,一会儿泣不成声,说他是多么在乎我,不愿意失去我。我心里也有一瞬间的动摇,但一看到手臂上未消的青紫,我就知道,他的暴戾是一种心理疾患,是不可能治愈的,我不应该重回火坑。

  他好话说尽,我毫不松口,他也终于将耐心耗尽,在电话那头嚷:“贱人!你赶紧给我滚回家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把电话挂掉,电话线拔掉。

  经过我家人的出面干预,协商了一个月后,我们终于分手了。我才24岁,就已经变成离婚的女人了,说出来真有点难堪,但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文中姓名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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