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1版: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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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神秘合影引发两起“凶宅”官司
· 他为3天婚期66年苦守的爱情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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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2 月 4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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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3天婚期66年苦守的爱情讴歌
  和蔼可亲的他个子不高,童心不老,是一位人见人爱的小老头。当他走进菜市场,小商小贩们就会像触电般大呼小叫起来,有喊乔老爷的,有喊老乡的,有喊小老头的,还有唱着他的歌和他开玩笑的……嘻嘻哈哈,亲如老友。尽管他的头衔很多——词坛泰斗、艺术家、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主席……但在街坊眼里,他就是一个让人亲近的普通“老头儿”。这就是乔羽。一代又一代人听着他写的《刘三姐》《我的祖国》《让我们荡起双桨》等歌曲长大。这些歌词的背后,是乔羽丰富细腻的情感世界……

  不识字却非同凡响的母亲

  1946年刚过春节,国共两党的全面内战即将开始。18岁的乔羽踌躇满志,想出去闯荡人生。不久,机会来了,他被告知可以到共产党办的北方大学免费读书。他将自己的名字乔庆宝改作乔羽,准备离家。时局所限,这一切他要保密,即便是对自己的母亲。

  枪炮声在城外响起,乔羽偎着恐惧不安的母亲,坐了一个通宵。第二天,乔羽说出去办点小事,就这样,他离开了家乡山东济宁。此时,乔羽的母亲已承受了二儿子乔庆瑞离家之痛。乔羽14岁就失去了父亲,而二哥乔庆瑞14岁时为了革命离家,时隔8年才回家,结婚三天即又离家,从此再无音讯。母亲白天盼、晚上想,托人四处打探,一年又一年……

  到乔羽秘密参加革命时,母亲再也不靠思念和忧虑讨希望,而是靠自己的勤劳聪慧编织着家庭里的“童话”和“神话”。她再明白不过,自己千万不能倒下,万一孩子们回来了,见不到娘,该有多痛苦。

  母亲的隐忍与坚强,内心深处的孤苦与哀痛,乔羽当然深深懂得。他曾在自己的文集中以专门的篇幅怀念他非同凡响的母亲,他在《关于<门闩、门鼻、笤帚>》中这样写道:我的母亲是一个不识字的农家女,她会唱很多民歌,会说很多民谣和谜语。当然我最爱听她讲那些民间故事。我的家是一个清贫之家,为了节省灯油,每天睡觉都很早,母亲说“早睡早起,打发两眼欢喜”。这时,便是我央求她讲那些听不够的故事的时候了。夏夜她用蒲扇打着蚊子,冬夜把我搂进温暖的怀抱,“大门闩,二门鼻,笤帚疙瘩来开门”,故事就这样轻声细语地讲起来了……

  乔羽从母亲那里获益匪浅,一是他直接根据母亲提供的素材,在20世纪50年代初创作了《门闩、门鼻、笤帚》的剧本,后被北京儿艺改为《果园姐妹》演出(乔羽因此获得宋庆龄亲自颁发的全国儿童文学奖),从而使乔羽正式走上了戏剧创作的道路;二是母亲以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方式,让后来从事艺术工作的乔羽“根植于民间”而毫不动摇,受到百姓的无比喜爱。母亲对乔羽的影响至关重要。

  一首《思念》唱尽苦命的二嫂

  除了母亲,苦命的二嫂在“乔老爷”心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那首脍炙人口的《思念》,就是他写给为3天的婚姻而苦守了66年的二嫂的。

  二嫂的名字叫张福贞,与乔羽的二哥乔庆瑞于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前夕闪电结婚。在外闯荡了8年的乔庆瑞,父母之命难违,糊里糊涂把“堂”给拜了。当新娘张福贞伺候他洗脚时,他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这才发现苍天赐给他的原来是一个美人,两人倍感相见恨晚,乔庆瑞却接到部队命令火速归队的急电,从此至1988年的51年间,乔庆瑞音信全无。

  原来乔庆瑞随国民党某军团于1949年10月撤离大陆前往台湾,并娶妻生子。而张福贞为仅有3天的婚姻苦守了66年。

  1988年,乔庆瑞回大陆探亲,张福贞和分别了半个世纪的丈夫搂着头号啕大哭……这最后的相聚仅有29天,乔庆瑞匆匆返回台湾。回台湾后,乔庆瑞一病不起,于1997年辞世。6年之后,张福贞也告别人世。家人按照她遗嘱将她的骨灰撒进大运河,她要从运河进入大海,与她一生只见过两次面的丈夫永远融合在水中……

  母亲的、父亲的、大哥的、二哥的、二嫂的、乡亲的、朋友的……乔羽经历着、感受着他们的情感世界,这种阅历渐渐化入内心,积淀为丰富的情感矿藏。初夏的一天,与一只盘旋在身边久久不肯离去的蝴蝶邂逅,乔羽的心灵深处便有了供它自由飞翔的空间,它激荡着诗人的情怀。随后,一首温情得让人流泪的作品《思念》破土而出:“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不知能作几日停留/我们已经分别得太久太久……”

  夫人是家里的“超级女声”

  “她声音很高,老在家里训我,是我们家的‘超级女声’。”日前在回答笔者采访时,乔老爷子幽默地给自己的夫人佟琦起了一个“超级女声”的爱称。乔羽夫妇从1954年结婚以来,始终不离不弃,相亲相爱。这相濡以沫半个多世纪,风雨携手50余年的“金婚”背后,有没有什么经营爱情的秘诀?

  乔老爷又不无幽默地回答:“我也没觉出金婚有什么不容易,谁知道它怎么就金婚了呢?但只有一条我有体会,就是你这一辈子别中途换人,你一换人就很难金婚了。”

  乔羽出身贫寒,他的夫人佟琦却出生于名门望族。父亲是东北有名的将军,母亲是清朝的皇亲。1954年的夏天,正当乔羽创作《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时候,月下老人向27岁的乔羽和17岁的佟琦抛去了一根“红线”。从此,他们荡起了爱情的双桨。

  佟琦爱干净整洁,乔羽则是进入写作状态就忘记一切的人。在洗手问题上,老两口常常会发生争执,她要求他要常洗手,以防病从“手”入,而他则埋怨她有点刁难。一次,他终于憋不住了,申辩说:“洗一次可以,但不能洗5次呀!一次不是刁难,5次难道还不是刁难?不信你试试,让你在进书房前洗一次,出书房后又洗一次,进厨房时洗一次,出来后再洗一次……”幽默风趣的“申辩”,让两个人一笑了之。

  佟琦从来不在小馆子里就餐,而乔羽却乐于在街边小店消磨一点时光。谈到这点,乔羽面带难色,无奈地说:“我老婆是贵族,我是平民。各有各的爱好,各有各的习惯,两人有冲突时,不要那么较真儿,让一步海阔天空嘛!”

  有次在黄山丹霞宾馆的餐桌上,有人问:“乔老爷,这次为何不带夫人来?”他呵呵一乐:“她来了,我端起杯子她就在桌子底下踩我,这岂不要败坏词家们斗酒诗百篇的兴致?”夫人不在身边时,乔羽喝酒抽烟都是放得开的,而夫人在身边时,他总是低眉顺眼。

  乔羽喜欢喝酒,他能喝,也会喝,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现在虽然是将近80岁的高龄,但一顿也能喝上半斤酒,尤其是好酒,要是茅台、五粮液就越能多对付点儿。佟琦是学医的,知道过度饮酒对身体不好,对乔老的饮酒平日管得很紧,也免不了唠叨几句,超过半斤就坚决不让再喝了。乔老爷对夫人的管束是“忍”,佟琦则对他的嗜酒是“一忍再忍”,两人在“忍”与“一忍再忍”中,一晃过了50多年。

  报贩子称他为“老头儿”

  偶尔,乔老爷子也会以嘉宾身份出现在CCTV举办的大型演艺活动中。令人们感到惊讶的是,无论是词坛名家、著名歌唱家还是当红的年轻艺人,大家都一口一声“乔老爷”向他打招呼,有的甚至就直呼他为“老爷”,乔羽都答应得那么自然那么开心。乔老爷解释说:“这个称呼可谓历史悠久,那还是上世纪60年代电影《乔老爷上轿》轰动影坛的时候,一群圈内人发现我的音容笑貌很像剧中人乔老爷,再加上我正好也姓乔,于是就赐给我‘乔老爷’的称号。一传十、十传百,时间一长大家就这么叫起来了。”

  乔老爷住在北京方庄时,与附近的小商小贩都很熟,笔者亲眼见过他每天都到一个有残疾的年轻人那里买报纸,小伙子看见他就亲热地叫:“老头儿,晚报来了!”

  人物传记一般是从童年写到暮年,而乔老爷的个人传记《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却是越写越“年轻”。这也是乔羽晚年的一大特点。他60岁的时候写出了年轻人最喜欢的《思念》,61岁时写出了儿童们喜欢的《大风车》,63岁时写成了《夕阳红》,简直是把夕阳写成了朝阳。他说,很多时候人的灾难来自于野心,如果人们多一些童心,世界就会不一样。    

  海云/文 据《北京纪事》

  乔羽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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