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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1 月 17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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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拐点
  中国历史上有个谜团:为何十几次大的改朝换代获得成功,而十几次大的改革大都失败了?以至于有人说:国人可以向暴力屈从,却拙于制度创新。真的是这样吗?本书选取的故事,悬念迭起,内涵深远,影响至今。这些故事,扇面般展开了中国历史上最具影响力的改革,在当前“历史热”中独树一帜,令人耳目一新。

  神童与帅哥

  历史有时候异常神秘。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唐代中叶撮合了一个难得的机遇,让中国古代史上最杰出的经济改革家、理财家刘晏和杨炎同时登上安史之乱刚刚结束的政治舞台,为破解时代困局大显身手。然而,这只大手又是这样捉弄人,让刘晏和杨炎陷入“你死我活”的斗争哲学,成为捉对厮杀的死对头。

  刘晏(715-780),字士安,比杨炎大12岁。史书上说他个子矮,又黑又丑。唐玄宗开元三年(715),这只丑小鸭出生于曹州南华(山东菏泽)。他的父亲大概是一介平民,史书只字未提。

  史籍大书特书的是,开元十三年(725)十月,刘晏10岁时,唐玄宗李隆基率领朝臣浩浩荡荡来泰山祭天。胆大的小童居然采取了一个破天荒行动,径直前往警卫森严、威势逼人的皇帝驻地,献上他所作的赋《东封书》,请玄宗阅评。这样一个身居外地的寒门小童,携带自己文章上门,直接要求与皇帝对话讨论文章的事,历史记录仅此一次。

  当时刘晏的运气实在好,碰巧玄宗那几天心情相当不错,听说这么小的孩子进献词赋,并未斥之荒诞不经,也没有以政务繁忙为由拒绝接待,连有关部门的“审查”都省去了,传旨立即召见。

  小刘晏不慌不忙走进帐殿,跪伏在地,以稚嫩的语调流畅地背诵起来:“吾皇英主,封祀东岳。告成功于昊天上帝,为万民祈福。开元之礼,仁及天下。人情所望,人心所归……”玄宗既欣喜又惊讶,听完了,他还存有一点疑虑:是不是大人写好了让小孩来背诵呢?于是,玄宗命著名宰相张说亲自面试这个10岁的孩子,验验真假。

  考场上,众多大臣兴趣盎然地围观。张说临时以围棋为试题,出了“方、圆、动、静”四个字,让刘晏对赋。张说先吟诵道:“方若棋局,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

  刘晏一点也不慌,略作思考,立即奉答:“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聘才,静若得意。”大臣队列里发出了不绝的赞叹声。

  欣喜的张说向玄宗汇报说:“真是国家之福!”玄宗当即任命10岁的刘晏为秘书正字(皇室掌管图书的科级官员)。“神童”自此起家,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杨炎(726-781),字公南,也是了不得的人物。726年,他生于凤翔(陕西凤翔)一个士大夫家庭。他的父亲杨播被玄宗封为谏议大夫(专门考察天下得失,向皇帝提出建议与批评的局级官员),但杨播淡泊明志,弃官回家,修身养性。

  杨炎年轻时就潇洒出众,是远近闻名的帅哥。更重要的是,他不单是有名的美男子,而且文采斐然,名满天下。唐代宗李豫大历年间,朝廷的重要文件有一半由他起草。当时的太子李适也是杨炎的“粉丝”,把杨炎在大历三年768)撰写的《李楷洛碑》碑文贴在墙上,每天反复吟诵。

  多才多艺的杨炎还是一个素养很高的画家。他曾花了一个月时间用心画了一幅山水,送给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朝官。据说这幅画“松石云雾,移动造化”,在朝官中引起轰动。

  杨播去世,孝顺的杨炎住在坟墓旁的草屋里守丧,长时间哭声不断。为此,朝廷特地颁布诏书表彰,杨炎成了全国闻名的道德模范。

  杨炎之所以后来在仕途上崛起,还有一个大背景:他和大历年间位高权重的宰相元载不但是老乡,还有血缘关系。元载对杨炎悉心培植,“亲重无比”,提拔他当了吏部侍郎,并希望他将来接自己的班。但祸事就从此发端,这也是元载没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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