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电话里说,她想来看看未来的儿媳。我有些为难,但还是答应了。
母亲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没念过书,一辈子生活在乡村,对许多新鲜的事物都看不惯。而我的女友小娜,却是八十年代出生的人,热爱一切时尚的东西,染五颜六色的发,穿吊带裙,心情不好的时候去狂欢……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小娜比我勇敢许多。她狠狠心染回黑发,买了端庄的淑女装,收起平日热衷的唇膏香水,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
母亲来了。私下里,她拉着我说:“你看这女孩,说话做事都疯疯癫癫的,哪有点姑娘样子?”“你看这女孩,昨天才提来袋东西,今天又提了几袋东西,花钱这么大手脚,她一个月拿多少钱?”“你看这女孩,当着我的面,她竟然拍人家男孩的肩!”……
意外的转机出现在一个晚上,因为朋友邀请,我玩得很晚才回家。推开门,母亲坐在沙发上,小娜在打电话。见到我,母亲松了口气,第一句话就是:“你的手机呢?”我摸摸口袋,才想起手机忘在公司。母亲说:“以后不要这样粗心了,小娜快被你吓死了!”
事后,母亲告诉我,小娜下班后来看她,得知我没回来,给我打电话,谁知电话一直打不通。她不停给我打电话,不停给知道我的朋友打电话,不停在屋子里转圈。母亲还告诉我,小娜是个好女孩,是她对小娜有偏见。
回家之前,母亲亲手为小娜戴上一枚戒指。尽管这枚戒指的金度不纯,克数不多,但我知道,那是奶奶当年亲手为母亲戴上的戒指……
小娜说,她因自己的无心之举,解开了一道难题:走进我母亲内心的最佳途径,其实只需要她对我真心。 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