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版:南京1937·70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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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城前,日军早把南京每条街道 摸得一清二楚
· 70年前,日军一颗子弹让她躺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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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11 月 29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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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前,日军一颗子弹让她躺了一年
大屠杀期间,她因反抗日本兵暴行被一枪打穿右腹。临走时,日本兵还放火烧毁了房子,她就在废墟中埋着,直到被人发现。她在地上躺了一年养伤,最后经过手术才恢复。

■人物档案

罗存秀

(86岁)

  天不是很冷,但老人却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即使这样,右下腹当年被子弹打穿的伤疤还会因为受凉而犯疼。罗存秀,是前年才被发现的南京大屠杀幸存者,今年已经86岁了。昨天,记者见到她时,老人正坐在床上,由于年纪大的原因,她看不清也听不清,但是她却清晰地记得,南京大屠杀已经70年了,“江东门纪念馆,我听说了,但一次也没去过,今年新馆开馆,一定要带我去,我想去看看。”见儿子点头,老人才放心地松开紧抓住儿子的手。

  子弹,从右腹穿过

  年龄、结婚等,什么都模糊,但是提及南京大屠杀,老人却异常清晰,只是说几句,手中紧握的手绢就湿了。哽咽中那悲惨的一幕断断续续:

  那年我16岁,有一天,日本鬼子背着长枪闯进我家,他们要把我带走,我知道这一去肯定是没命了,怎么也不愿意走。离我最近的那个鬼子,居然抡起长枪对着我就是一枪,我疼得倒在了地上。最后他们走的时候还放火烧毁了房子,我就在废墟中埋着。回来找我的亲人听到我痛苦的呻吟后把我拉了出来。

  街上是数不清的尸体,我拄着拐棍被一条马腿绊倒,接着又被尸体绊倒,满地都是尸骨,我就在尸体上慢慢爬,身上到处是血,由于没有医院可看,我就用破旧的衣服扎住伤口,血水把衣服都染红了。房子都烧了,没有床,我就躺在地上养伤,一躺就是一年。那一年我从来没有站起来过。直到去医院做了手术,才能走路。手术从早上一直做到中午,腿上开了6刀,现在一到阴雨天气,伤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老人想努力地翻起衣服,让记者看她的枪伤,但天气太冷作罢。不过,老人比画着告诉记者,由于是近距离开枪,胸前的伤口小一些,有三四厘米,但背上的就大了,那个伤口足有鸡蛋那么大。

  建成的新馆,我想去看看

  战争带给罗存秀说不尽的痛苦,人生从此一波三折。

  手术之后罗存秀结婚了,可是在育有三个子女之后,老伴永远地离开了她。为了生存她再婚了,可是第二任丈夫还是没有陪她走到最后。如今孤单的老人和儿孙在一起过着清贫的日子。也许是腿脚不方便,老人平时都喜欢坐在床边,偶尔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很少出门。

  “睡觉,吃饭,70年前我没死,现在就这么活着啊!眼睛不好连彩色电视都不看,耳朵也不行了,哪边都不能去。”罗存秀现在更愿意待在家里。可是当听说下个月13日江东门纪念馆新馆就要建成开馆的时候,老人立刻来了精神,擦干眼泪,睁大眼睛。“要去望望!到时候要带我去看看啊!”她抓着儿子的手,嘱咐儿子到时候一定要带她去。因为担心母亲的行动不便,再加上老人一坐车就会晕车,儿子孙技仁只是点了点头。

  见儿子有些勉强,罗存秀再一次肯定地说:“一定要去啊,不要到时候不跟我说!我是肯定要去的,肯定要去。”老人坚持着,孙技仁答应了:“好,去!一定去!到时候找车子到门口来接你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老人才松开儿子的手,脸上的表情才恢复平静,“70年了,70年了,我要去看看。”老人自言自语着。

  惦记着“幸存者”的证

  老人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因为枪伤及手术的原因,腰一直站不直,腿脚也不好使,碰上阴雨天,就会疼得厉害,头也晕晕的,有时会摔跤,“高血压,在吃降压药维持。”儿子的话,老人根本听不到,只是茫然地望着大家,刀刻的脸上又浮现出悲伤,“可怜哪,可怜啊……”老人抹着眼泪,听说日本右翼分子不承认大屠杀这段历史,老人非常气愤,“我就是证据,怎么会假?”

  由于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老人腿脚也不方便,所以她就住在地下室里。从前年江东门纪念馆来调查把她收入幸存者名录后,老人就有一种找到了家的感觉,“听说,还可以领张证,领了证以后还可以报销医疗费,但我还没有看到证。”老人有些失落。他儿子则告诉记者,他妈妈问过他几次,他也曾经打过一次电话到江东门纪念馆询问,只是回复说要等一下,后来,他又到江宁区民政局打听,发现罗存秀的名字已经登记了,所以他们目前还在耐心等待。

  实习生 谭明村 快报记者 毛丽萍 文 快报记者 顾炜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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