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朗舞蹈学校毕业的高纯因生计所迫成了出租车司机,机缘巧合,他与云朗歌舞团的舞蹈演员金葵相遇、相恋。后来,两人离开故乡,并报考北京舞蹈学院。为了尽快挣足上学的费用,高纯成为一个老板的私人侦探,全天跟踪一名叫周欣的女子。一天,金葵被家人劫回云朗,深夜出逃后陷入了困境……
跟踪周欣
第一个早上,天刚刚放亮,高纯的出租车出现在一座公寓楼的楼外,他在一个视野无碍的角落,盯住了这座楼房的出口。
早上八点整,周欣在这幢公寓楼的门口现身。高纯紧张起来,启动引擎,看周欣走到街边,搭上了一辆出租汽车匆匆离去,他才犹豫着从角落里姗姗亮出自己的车子。
第一天的心情不免紧张,高纯不断提醒自己别跟太近,他知道宁愿跟丢了也别暴露是这个差事唯一的原则。前方的出租车左拐右拐,中途未做任何逗留,直达位于市中心的东方大厦。东方大厦的十八楼,就是陆子强公司的住所。周欣在大厦门口下车,在高纯远远的监视之下,走进大厦的正门。
高纯把车停在大厦楼外的停车场里,在车上熬过了漫长的一个上午。中午他刚刚下车到街边的小商亭里买了矿泉水和面包,就接到了陆子强打来的电话。他抱着水瓶和面包刚刚跑回停车场,就看见周欣出现在大厦的门口,等高纯手忙脚乱地开出自己的车子,周欣乘坐的出租车已经汇入了大路上的滚滚车流。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进入一条小路。路边一个无门的大院,院内一座水泥的大屋,周欣在大屋的门口下车进门。高纯把车子在对面停好,目光穿过这个闹中取静的院落,才看到大屋的门边,一块边缘残缺的铜牌格外醒目,他用相机的长焦调近铜牌,上面用火烧出的字迹敦厚古拙———独木画坊。
高纯拍下了这块招牌,拍下了整座水泥大屋,还拍下了院子所在的街区路景,然后,他开始吃午饭。水和面包很快下肚,靠这顿饭一直挨到傍晚,周欣才从大屋走出。陪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几个衣衫邋遢的男子,有秃瓢有长发还有扎小辫的,造型不羁摆明就是一群艺术家。唯一一位衣衫周正的,大约二十八九的精壮年龄,两腮的胡须也显得不修边幅。
画家们在院子豁口分手告别做鸟兽散,周欣也和那位蓄了胡须的青年画家同车走了。高纯经过一天的跟踪蹲守,不知是倦了还是镇定下来了,他的车子远远地跟在后面,看上去已经从容不迫。
周欣直接回到所住的公寓,而同车的青年画家则继续前行。高纯没有再跟,他拨了陆子强的手机汇报了情况。总算顺利,第一天的任务到此结束。
高纯回到住处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吃完金葵泡的两碗方便面,他仰天躺在铺上,脑子还在回忆着白天的每个情景。这一天仿佛比跳舞还累,高纯这才体会到干“侦探”这行,神经必须高度紧张,看去简单实则不易。
第二天,当太阳由红变黄,由黄变白的时刻,周欣乘坐的出租车驶离公寓,高纯的车子从角落开出,跟得从从容容。
上午,周欣与陆子强并肩走出东方大厦,乘坐陆子强的轿车一同离开。高纯驾车跟在后面,用手机拨了陆子强的电话。他小心地请示陆子强:“你们在一起,我还跟吗?”陆子强在电话里的声音坦然如常,即便周欣在侧,谅也不会听出疑点。“你的工作照常干,你别管领导在不在,啊!”
高纯当然听得明白,应了一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两辆车若即若离,拉开间距,穿越长街短巷,从北京的东面出了城区。
奔驰轿车行驶的方向,是城郊的游艇码头。一小时后,陆子强和周欣在码头上下了车子,被等在这里的几个属下引领着,登上了那艘漂亮的游艇。他们在游艇的甲板上与几个宾客握手寒暄,其状甚欢。唯有周欣一人不苟言笑,勉强敷衍。主宾相见之后,游艇随即起锚离岸,向远处开阔的水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