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年初,我接到王洪、鹿彦华合著的名为《傲世佳人》的书稿。纳入出版计划后,作为该书的责任编辑,我开始了相关工作。在编辑过程中,我被书稿深深地吸引和感动。
在编辑过程中,我和书中的主人公王玉龄女士建立了联系,经常通过电话就有关内容向她请教和求证,得到了老人家很多的帮助。老人家操着带湖南口音的普通话,偶尔会夹一两句英文,那大多是涉及到美国的地名,或者人名。谈起往事,她思路清晰,对很多细节都还记忆犹新,如数家珍。丝毫没有苍老之态,让我这个晚辈暗暗称奇。她热情,开朗,健谈,每次通话都会延续很长时间。
和王阿姨交谈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一个是“我妈妈”,一个是“我先生”。听得出,妈妈在她心中居于中心的地位。在她多磨难的一生中,妈妈一直是她精神的支撑,当妈妈走入暮年,她又成为了妈妈晚年生活的支撑。母亲活了101岁。在母亲生命的最后几年,老人家变得像个需要照料和呵护的孩子。听王阿姨讲,衰年的母亲思维已不灵敏,喊自己的女儿为“姐姐”,而王阿姨也果真就像大姐姐、像母亲照顾小孩一样,无微不至地照料着自己的母亲,直到老人家走完生命的旅程。这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女的感情,真是感天动地!
对先生张灵甫的爱,一直深深地印在她的心中,从未磨灭。在她的心目中,先生是最优秀的。夫君离去后,也不知有多少人向她表示过爱慕和追求之意,可无论是以数百两黄金相诱的达官贵人、还是风流倜傥的青年才俊,抑或国外政坛显贵、演艺名流,她都不为所动。在她的心里,都不如自己三载相伴的夫君,都不能取代夫君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因为书中配图的需要,我和作者相约去王阿姨家选照片。那是上海长宁区一处临街的公寓。楼上是住处,楼下是她爱子张道宇的公司办公地。王阿姨捧出一大堆照片,从她少女时代,到婚后生活,到去台湾后及赴美国之后的各种照片,十分珍贵,王阿姨放手让我们选,让我们十分感动。照片中有不少是王阿姨的爱子张道宇的照片,我们夸他长得帅,可王阿姨却毫不掩饰地说:比我先生差多了。王阿姨这一贯的评价还让儿媳妇为此嗔怪过婆母“偏心”。说起这个家庭内部的这个小故事老人的语气之间流露的是掩不住的幸福感。是啊,晚年回到祖国,家庭和睦融洽,儿孙事业有成,这样的晚年生活,老人家应该是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