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4版: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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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7 月 15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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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铁,地下情
  ■南京

  都市放牛:现居南京。先后在数十家媒体开设专栏,独创菜刀门文学流派,倡导放牛体写作方法,用俏皮犀利的文字,专门把大家熟悉的语言给拧弯了、揉烂了,对汉字进行二次编码重新搭配,达到错乱可乐的效果。

  先允许我老脸绯红一下,我在南京只坐过一次地下铁。我在北京、上海反而经常坐,惟一的印象就是挤。说到地下铁的拥挤程度,北京哥们说他怀孕的老婆竟在地铁里被挤流产了,上海哥们说的更幽默,说他老婆在地铁里竟然被挤怀孕了。但是南京的地下铁很电影,不挤,非常符合漫画和电影《地下铁》中的浪漫气息。不过我很少坐,因为我心理素质很差,在浪漫的环境里自然是想浪就浪,还要浪得漂亮。

  我在南京只坐过一次地下铁。那年我跟一个女孩在玩地下情,那是个冬天,天空下着冰冷的小雨,为了狠狠地表达一下地下情,我们居然突发奇想,从城中打车到奥体起始站开始坐起,一直坐到令心情吹弹可破的迈皋桥底站,非常忧郁地穿越了整个城市的心脏。若干年后,我非常献宝地向一闺密讲述了这次经历,谁知她立刻反问我,你为什么要从城中打车去那么远乘坐地铁呢?我说天气冷,可能是我脑子被冻坏了吧,她立刻就摆摆手说不可能,因为你根本没脑子。

  其实那次我从城市的地下冒出头来的时候,雨打在身上虽然很冷,我真实的感觉居然非常抒情。因为我突然想起一部电影《恋爱地图》里的一个情节,女孩被雨淋湿后经过隧道,她知道过了隧道后依然要面对风雨,但依然要感谢这段隧道带来的片刻温暖。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地下情也并没有那么可怜,至少我们在地下铁里,虽然不是旅行,却好像模拟了一次温暖的逃亡。疏落和闲适,几乎注定了南京地下铁深情的基调,就像南京满街的梧桐树,一直在深情地打量着这个城市。

  虽然很少乘坐,我还是经常在电视报纸上深情地打量这个城市的地下铁。最让我扼腕的是,偶尔会有人在地下铁选择自杀。比起在火车道上卧轨自杀者,地铁轻生者大概经济学念得好,心想直接一个猛子扎到地下,很符合成本核算原理,至少节省了一个埋葬的环节。最近看到正在建设的南京地铁二号线多处被迫停工,据说是因为线路规划和土质勘测出了问题,不是把小区墙体挖裂了,就是把马路挖塌了,我就不由热情洋溢地想,负责设计的决策人员,如果一个猛子扎到地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警示后来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地铁不肯停。那个跟我玩过地下情的女孩,盛邀我在地铁二号线开通的将来,再去领略一次全程逃亡。我立刻患了间歇性老年痴呆症,说地下铁没有堵车,没有误点,没有红绿灯,我们的生活不需要意外。她立刻眯缝起一只眼睛,很不屑地斜了我一眼说,曾经的一号线和将来的二号线同样是这个城市的地下铁,你要想找借口就明说。我说当然不一样了,一号线和二号线就跟你现在的眼睛一样,如同天上的明月,只不过,一个是十五,一个是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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