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围绕一家上市公司所发生的错综复杂的商战故事;这是一个友谊遭遇阴谋、美丽遭遇强暴的人生故事;这更是一个催人泪下、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上市公司委托理财引发的危机,裹挟着20多年的恩怨情仇,借股市之一角,上演了一出复仇大戏……
绑架
下午三点钟,一副疲惫之相的张吉利走进丘子仪办公室。他说他昨晚反复琢磨了半宿,觉得子仪的话不无道理,他想和他深谈一次,聊聊具体细节,然后再考虑是否向调查组交底;可现在他要出去办事,下班之前怕是回不来了,所以他约子仪晚上一起去龙脉温泉泡澡,在那儿住一宿,哥俩好好唠唠。
丘子仪说唠唠就唠唠吧。经过了乱糟糟的几天,他已逐渐冷静下来,对张吉利和冯建设的厌恶与不齿也已不再那么带有强烈的个人感情色彩了,现在他真的希望还来得及悬崖勒马的张吉利能够最终开窍,去调查组争取一把主动。
张吉利临走时说,你就不用开车了,我让司机接你。
他走出子仪的办公室时,发现灿灿坐在外间的电脑前,在上网。刚才谈话的时候隔断的门开着,他俩说的话她听见了吗?张吉利心中有些打鼓,这丫头人小鬼大,得提防着点。可他转念一想,管她呢,听见了也不打紧,反正她老子也不是没渣儿的人。现在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下班的时候,子仪打发灿灿先走,他说他晚上有事,就不和她吃饭了,改天再说。
“你和张总去温泉?”灿灿问,“我觉得张总有些神色不对,你还是小心些吧。干脆你给张总打个电话,在城里找个地儿聊聊算了,何必去荒郊野外?”
“你走你的,我会注意的。”他要她放心。
六点钟的时候,大楼门卫打来电话,张总的车接他来了。丘子仪来到楼下。张吉利的宝马745停在门口。开车的人戴着墨镜,不是张吉利的司机小段。他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一个生着一对三角眼的大汉为他拉开后车门。他犹豫了一下,想问问清楚。三角眼冷不丁猛推了他一把,他身体朝前一倾,车里面忽然伸出一双有力的手,就势把他拉了进去。
“别乱动!”右边刚才推他上来的那个三角眼擒住了他的胳膊。汽车上路了,一起步便风驰电掣。真让灿灿说着了,丘子仪飞快地想。
丘子仪睁开眼睛时,钱彪的方脸在他上方微笑———皮笑肉不笑。“咱俩就谈谈正事。你也知道,我的庄做成了死庄,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咸鱼翻身。上面在查我京房置业的账,也会查你们安吉的账,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知道你的合资项目账户里有笔钱还没怎么动。我想让你往我美国账户上打两千万美元。”
“多少?”
“两—千—万。”钱彪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两千万美元。”
见丘子仪没言声,只是哼了一下鼻子,钱彪解释道:“我知道这件事你没法交代,不过不要紧,后路我都安排好了,咱们一起去美国。我老婆已经在那儿买了房子,洛杉矶一处,十七哩路湾一处。咱们一起在那边发展,做买卖。机会来了再杀回来。”
“还有张吉利?”丘子仪问。“对,张吉利,还有李建华。瞧,全是你熟悉的人。都是讲义气的哥们儿。咱们在那边,凭着这笔资金,凭着你的专业知识和人脉,肯定能够起来。歌里怎么唱的来着?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钱彪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慷慨激昂。
“钱彪,”丘子仪正色道,“目前你面临的最坏结果,无非是京房置业进入破产程序。顶多是再被罚罚款,你本人还不至于蹲监狱。所以我说,你犯不上为此铤而走险,真的去以身试法,把自己搞成刑事犯罪的性质。这个忙我坚决不帮!”丘子仪的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
“真的不帮?”钱彪的脸沉了下来,“黑子,仔细伺候着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