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43版: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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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6 月 8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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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爸爸吴敬琏
  本书是由中国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长女吴晓莲所著,从“家人”的角度,以真挚的感情、白描的写作手法、质朴的语言生动展现了一个名门家族的传奇故事和鲜为人知的家史。书中附带了大量珍贵老照片,通过这些老照片鲜活地再现了三代知识分子质朴的生活态度。

  耶鲁“汲水”

  “文革”一结束,我爸爸就有一个强烈的愿望———他要出国去看一看。当时我纳闷,他怎么就知道外面还有一个世界呢?作为他的女儿,1976年的我,心里装着的外国一共只有苏修和美帝那两个大坏蛋,我自然是做梦也没有想过要去参观访问他们。那个年月里的我们都是井底之蛙,“爸爸青蛙”虽然知道井外还有一个天,却不告诉他家里的“蝌蚪们”。

  吴敬琏的第一次出国是1978年去希腊参加一个经济学的国际会议。那次出国令他大受刺激,原来在他被关在井底做青蛙的二三十年里,国际上经济学理论有了如此长足的发展,以至于他在那次会议上,根本听不懂国外经济学家们在讲什么。他是个经济学家啊!他决心发奋赶上。说干就干,要补的第一门课:高等数学。48岁的吴敬琏成了北师大数学系微积分和线性代数这两门课的本科旁听生,上课认真做笔记,回家又做作业,并让夫人帮他请了个讲师来家给他开小灶。

  1983年1月吴敬琏靠福特基金会的资助来到美国耶鲁大学,他的身份是作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赴美访问学者,但53岁的他,拿着个笔记本,从本科生的基础课程到研究生的讨论会都认真参加。他那时结识的一些年轻的中外研究生,现在不少已经是有成就的经济学家了,当时大家都关心着文革后中国的经济前景。

  中国社科院的一名正研究员,也相当于大学的正教授,在美国同行们眼里是一个相当受尊重的学术地位,加之20世纪80年代初,能与中国大陆来的经济学家亲自交流,对美国的学者们也是很难得的机会,所以那时耶鲁的教授们经常邀请吴敬琏和他们一起座谈或吃工作午餐,意在对经济学的热门话题进行交流。然而有一点是那些美国名牌大学的教授们不太清楚的事,就是吴敬琏这位中国经济学家,对现代经济学尚在“补课”阶段,每一次与美国同行们的交流之前,他所做的准备工作都等于在弥补几年,甚至是十几年前流失掉的时间。就这样一年半下来,他在耶鲁这所美国著名高等学府里,半做学者,半做学生,刻苦努力到几乎筋疲力尽。他的好朋友、经济学家周叔莲说,吴敬琏从耶鲁回来头发都白了。

  那次出国一年半,从他带回国给家人的东西来看,“洋荤”倒是不少,有飞机上发的果酱、刀叉和布拖鞋,也有旅馆里发的肥皂、浴液和洗发精,还有在美国的亲戚们送的几件衣服,还真让当时的我这只“井底蝌蚪”看得眼花缭乱。然而,他带回国的真正“大件”,是送给他单位的一台Digital牌的计算机。他在美国已经开始学习用计算机。而当时国内的研究人员用计算机的人还很少,他送给社科院经济所的那台计算机,一直到他1984年底调离社科院去国务院经济发展中心工作时,还被封存着没拿出来使用过。

  他从美国带给家里人的东西,也有一样算得上“技术革命”的,那就是彩色胶卷。他带回来的几卷,送人之后自己家就剩下两卷。用第一卷的时候,是我们家第一次拍彩照,很兴奋。因为家里人多,爸爸说每人只能照两张,为这事我还和他闹了一场别扭,因为爱虚荣的我太想多拍几张彩色照片了。

  一向有人把出国说成是“镀金”和“开洋荤”,对吴敬琏来说,这话也没错,只不过他镀的是知识的“金”,他开的是经济发展新模式的“荤”。更准确地说,他像一块干涸了很久的海绵,在那里如饥似渴地饱吸知识的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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