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记者杨一与艺术院校的卓敏偶遇,她有清澈的眼睛和柔韧的舞姿,戴一串水晶碧玺。仿佛是命运安排,频频相遇的杨一和卓敏相爱了,但是这个水晶般清透的姑娘却使杨一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不要轻易去爱一个人,爱有多深,伤有多重———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敌人。
并非意外
狗子跪在苏阳的尸体前,小刚一脸茫然不停地搓着手,那几个机师无意识地在车前跑来跑去。我给武青打去电话:“来趟北京,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苏阳死了……你高兴吗?”我回到了北京,带着沙漠中最凛冽的杀气。
远离城市八十公里的郊区,私人农场,午后的阳光,安静得能听见每只飞过的小鸟振动翅膀的声音。园子里只有他和他的随从,而他,低头照看着正在生长的蔬菜。
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唐显,更没有想到他表现得这么平静,他不断地把玩着一只鼻烟壶,镜片后面透出的光芒居然有一种柔和:“纯属意外!我并没有想杀死苏阳,我只是想警告一下他。这个公子哥在玩上面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了,我对他的死非常痛心。”
“不,他的死对你和你那块地是一个最好的结果,那块非法使用的地就此将由一个在沙漠中死去的人来承担刑事责任。你终于可以交点罚金脱了干系,唐显从来都是一个聪明的人,就算这次苏阳不死,他也会因为无力参加越野赛而被你全盘控制,他的爸妈也会被你控制,他欠你太多的钱,他还有间广告公司……”
“我从来没有看错杨一,你比苏阳聪明多了。但这次你错了,我并不是因为看上那间广告公司,我只是想让他在沙漠失败后全身心扑在事业上,我真的没有想过让他死,只是出了意外,那块地还得靠他收拾残局,毕竟三千多万啊!”
“你知道那块地根本不可能收拾得了残局,你只是去找一个人来顶罪,在土地转让合同上签字的苏阳是最合适的人选,你算得很精准。意外?可在法律上,你这是蓄意杀人,狗子是你买通的。”
唐显笑了,柔和得像一缕缥缈的烟:“你说得太精准了!我就是这样计划的———可惜没有人能拿出证据,即使苏阳复活也不能指证我。”
唐显用力拍着我的肩膀,我躲闪不及,一支录音笔从袖口跌落出来。“相信它会在法庭上对苏阳有所帮助。”
唐显脸色大变,示意,他身边那个身形巨大的随从伸手便夺走我的录音笔。武青上前阻挡,那个随从一个凌厉的侧踹把武青踹倒在地,并用最标准的“锁喉”功夫把武青锁得眼睛鼓出。唐显潇洒地拿走录音笔,看着还开着的蓝色电源,走到一个漂亮的鱼缸前:“再死一个人也无所谓,反正在这个远离市区的农场里。”
武青显然无法对抗那个专业散打手,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唐显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人高下立判的搏斗。突然,那个随从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我看见一截灰黑色的刀尖从他背后冒出。唐显见状伸手要把录音笔扔进水里,只见一道冷光从武青手中飞出,与此同时,唐显喉咙上多了一截狭小的刀柄。
我听见一阵清晰的骨头断裂的声音,武青的脖子一瞬间被扭断,耷拉到肩上。
一切变化尽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觉得很恶心,趴在地下呕吐了很久……等我清醒过来,发现武青的眼睛还没有闭上,我轻轻地帮他闭上,说:“我欠你的。”
拿走录音笔,跨过唐显的尸体时,发现他平时斯文的样子其实很丑陋。离开农场时,我拨打了110,通知警察速到农场。
我估计自己还剩三天时间,在这三天时间里我得做好以下几件事情:一,迅速找到她;二,把我那套房子卖掉兑现;三,默默地陪她过上一段最美好的时光。在此期间,我必须保证自己安全潜逃。我每天小心翼翼行动,我对自己说:“等一切安排好,我会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