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代价

　　即将迎接高考的优秀学生陶冉冉无意中冲撞了权贵，一夜之间身陷囹圄。一心伸张正义的苏正青检察长，不遗余力地抓住公安局制造的冤案，揭穿了满口仁义的公安局长石兆魁的嘴脸，由此，两人积怨日趋加深。而作为市委一把手的叶华国书记，碍于情面，不惜以陶冉冉的自由为代价，横加干涉执法监督。苏正青这才渐渐意识到官场的险恶，但已无路可退……

　　案件公开化后

　　当江远市大街小巷沸沸扬扬传说着“5·16”案子，以及检察院竭力寻找石兆魁徇私枉法证据之际，陶冉冉还是被悄然送进地处西郊大清河边的劳教农场，接受劳动教养的处罚。

　　市委一把手叶华国从电子信箱里看到苏正青传来的思想汇报，自然要去找屠卫兵。“5·16”案子的公开化，对他这届党委及整个江远市的形象都是一种不好的影响。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危害，便把屠卫兵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阴着脸问：“老屠啊，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屠卫兵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回答说：“公安局按照市委市政府‘春蕾行动’工作部署，迅速行动，打掉了几个流氓团伙，抓了一批人，效果还是不错的。这个陶冉冉就是团伙成员之一。”

　　叶华国脸色不悦：“那为什么苏正青在汇报中说是假案冤案？是不是石兆魁的问题？他也太不争气了，竟然给我捅出了这么大的娄子！”

　　屠卫兵侧过身子去看电脑屏幕，他不由地大吃一惊。没想到苏正青会有如此动作，竟跳过自己直接向叶华国作了汇报，显然占了先机。不知为什么，屠卫兵此时袒护起石兆魁来：“叶书记，我了解过了，这绝不是什么假案冤案。这事情都是苏正青工作不力，可能因为公安这边出了成绩，他担心‘春蕾行动’结束后没有自己的成果，所以就……”

　　叶华国气愤道：“要成绩哪有这样要法的呀，扯淡！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你要好好抓一抓！”

　　这次谈话让屠卫兵很尴尬，他分管的口子，引起一把手的不满，自然难辞其咎。他回到办公室，沉思了半天，决定下午就召开一次政法委委员以上人员参加的会议。

　　会议按时召开了，与会的同志围着会议桌子坐下。苏正青和石兆魁自然也在其中，两人之间形同路人，连往常的客套寒暄也没了。屠卫兵听完了汇报后，话题一转：“今天的会议是叶华国书记亲自批准召开的，他对最近一段时间出现的问题高度重视……最近我找了一些同志谈话，了解到工作中出现了一些偏差，一些同志存在着急功近利的思想，比如6月16日晚报的那篇报道等等……”

　　再也不明白的人也能听出这话指的是谁。苏正青觉得会议味道有点不对头，眉头皱了一下，他的第六感觉告诉他：屠卫兵肯定知道了那份思想汇报的内容，所以有了意见。这是一种不点名的批评。难道这也是叶华国书记的态度？

　　散了会，苏正青越想心里越憋气，决定到铁启老书记家去一趟。铁启做市委书记时，和当时市长叶华国面和心不和，苏正青是知道的。据说当年提名他做检察长，叶华国还在常委会上阳奉阴违地抵制过，铁启没买他的账。这位老领导给他的印象是：老成持重，公平允和。“5·16”案子的事铁启当然知道，前两天报纸电视上曾经热炒过。

　　苏正青憋了一肚子的气，把会上和屠卫兵争论的过程以及“5·16”案子的实际情况说了一遍。

　　铁启拿起石桌上凉着的茶水杯喝了一大口，嘴里一边嚼着茶叶一边说：“这件事情你们怎么打算？”

　　苏正青振振地说：“老领导，这个案子虽然是公安局办理的，但我们一定会监督到底！”

　　铁启不悦地点了点头：“很好，我希望你们认认真真地监督！石兆魁这个公安局长是怎么当的啊？我离开市委书记岗位前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用了石兆魁这个人。是华国同志提的名，我当时快要从市委书记位置上下来了，就没再坚持，结果就犯下了这么一个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