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代价

　　即将迎接高考的优秀学生陶冉冉无意中冲撞了权贵，一夜之间身陷囹圄。一心伸张正义的苏正青检察长，不遗余力地抓住公安局制造的冤案，揭穿了满口仁义的公安局长石兆魁的嘴脸，由此，两人积怨日趋加深。而作为市委一把手的叶华国书记，碍于情面，不惜以陶冉冉的自由为代价，横加干涉执法监督。苏正青这才渐渐意识到官场的险恶，但已无路可退……

　　“歌唱家”的口供

　　酒吧未发现这位“歌唱家”的踪迹，家里也没有此人的芳影。赵力没办法，只得搬“救兵”———请长阳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长张廷帮忙了。

　　说来话长，赵力和张廷自小学到高中同窗十二载。张廷一见是老朋友相求，当然满口答应。随即安排四名民警对长阳区数十家最著名的夜总会、练歌房等娱乐场所例行治安检查，这才好不容易在湖南路的一家夜总会包间里把杜丽娜找到了。

　　这位“歌唱家”显然已把“5·16”酒吧打架的事给忘了一干二净，民警要带她走时，她脸上马上露出了一副可怜相。张廷按赵力的要求，把杜丽娜带到夜总会楼上的一间空着的办公室里。杜丽娜仍没想起“5·16”案子的事，还试图就自己卖淫罚款问题和张廷讨价还价：“张队长，你少罚我两个，我肯定不会让你们治安大队吃亏的！我多交代几个嫖客，你们去罚那些嫖客嘛，都是大款，有的是钱！”

　　张廷桌子一拍，大声说道：“这事回头再跟你算，你先给我说说那天在酒吧的事！”

　　经张廷的敲打提醒，杜丽娜才猛然想起了那天在酒吧二毛子他们被打的事，一脸无所谓的神情：“哦，原来说这呀？那可不怪我！”

　　张廷又唬又诈：“不是你的事我们就找你了吗？你以为跟你闹着玩，赶紧老实交代你的违法事实。你要知道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依法被用作证词！告诉你，杜丽娜，如果耍滑头，当心旧账新账一起和你算。”

　　杜丽娜不敢再张扬了，收敛了泼气，小心翼翼地看着张廷，吞吞吐吐回忆着：“是这么一回事：那天晚上八点多钟，二毛子打手机让我到酒吧去陪他。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可能九点半左右，准确的时间记不起来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大个子，把二毛子叫到外面，刚出了门，就乱了起来。只见几个学生从两边冲出来，围住二毛子就打。我和癞蛤蟆赶紧跟过去，想帮二毛子。你别看二毛子他们平时狐假虎威的，像那么回事儿似的，一动真格的就整歇！”

　　赵力厉声提醒道：“杜丽娜，你仔细想一想，还有谁动手的？”

　　杜丽娜皱了皱眉头：“别急，让我想想！噢，对了，大个子他们先跑的，好像后来还有个学生对着二毛子身上踹了几脚。只记得这个学生比大个子稍微矮点，皮肤也黑点，长的什么模样实在想不起来了。要不然，你们去问问在场的其他人嘛！”

　　钱莉莉一直在旁边注视着杜丽娜，此时不耐烦地问：“那后来呢？”

　　.杜丽娜耸了耸肩膀：“你们知不知道，二毛子的亲姑姑在省里当什么部长，就是专管那帮干部的，权大着了，溜须拍马的人多了去！二毛子瘪了没几天，又神气起来了！”

　　钱莉莉若有所思地问，“当时二毛子伤得很厉害，去没去医院就诊？”

　　杜丽娜“嗯”了一声：“是我和癞蛤蟆打的送他去的。医生的话我说不好，诊断的结果是什么……什么腹部软组织挫伤。我当时很纳闷：软组织挫伤是什么伤？后来绕了半天才知道，擦伤了皮肤就叫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抹了点红药水！”

　　这时候，不知赵力是有意还是无意，煞有介事地说：“我听说，二毛子的那玩意儿伤得很厉害，以后不能结婚生小孩了，你知不知道？”

　　杜丽娜急忙摇起头，振振有词道：“不可能。昨晚二毛子还‘性’趣盎然呢。怎么就不能结婚生小孩？谁说的？”

　　对“5·16”伤害案重要当事人杜丽娜的当事讯问到此结束。毋用置疑，杜丽娜的口供有力证明了钱莉莉的猜测与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