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铁马,斗志男儿,士兵的精神世界丰富又冷峻;一个有着性格缺点的普通农村孩子,他单纯而执着,在军人的世界里跌爬滚打。虽然他的家乡祖屋在爆炸声中变成一堆瓦砾,却无法阻止他坚毅的军人步伐;善良的怜悯,并未使他忘记军人的职责,枪杀毒犯……他在种种困厄和磨难中百炼成钢。他的名字叫———许三多。
向往特种兵
那舌头大大咧咧往地上一坐,开许三多玩笑,说是乱拳打死老师父。又说钢七连到底是钢七连,自己丛林战曾经创出毙敌一百三十一个的纪录,跟钢七连居然没打到一个零头就被抓了活的。
高城闻讯赶来,舌头倒似乎知己知彼,自己却一无所知,这很不愉快。高城问你哪个集团军的?舌头说哪个军都不是。高城看着对方的上尉军衔说你跟我同级,可也别这么胡说。舌头说真的哪个军也不是。我们是独立部队,番号保密,我是特种兵。名字也不能说,不过我喜欢人家叫我老A。高城没好气地说老A?王牌飞行员?就算你是特种兵,也跟我一样是陆军!那位自称老A的特种兵说我们可是飞过来的。
高城嘴上没好气,心里可倒吸一口凉气,他明白这场演习已经没有赢的可能了。
这场演习一直僵持到第二天,终于平局收场,但原定的攻方是重装部队,而且数量上占绝对优势,平手已等同于输。
那名自称老A的名叫袁朗,作为战俘挤在步战车里送了回来。三班作为侦察兵,训练演习中抓舌头无数,恐怕还没抓过这般谈笑风生的舌头,一路嘻嘻哈哈,半真半假地三番五次来撬三班墙脚———他对许三多的玩儿命大感兴趣,一再地问许三多有没有兴趣上特种兵里边淬淬火,当然,这事他没权力决定,可许三多可以把这作为一个目标玩玩命。
许三多愧得抬不起头来,扭打时人家出手有轻重,许三多可是真打的,打得袁朗眼窝上乌青一块,现在还不断从嘴里吐着带血的唾沫。袁朗哈哈大笑:你要知道我们那里是怎么格斗的,你就犯不上忸忸怩怩了。
袁朗被高城请去,高城对这小子所属的部队一百八十个不服,可又充满了好奇心。
许三多下车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成才,他想知道成才今后的打算。成才说是的,看见那个特种兵我更觉得没什么指望了,好在军队里有很多途径可以干好———我要转连。
演习完之后的惯例是有一顿会餐,败兵的会餐是一种精神折磨,尤其对钢七连这样自尊心极强的部队,高城拿着酒杯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战败的人再加点酒便很容易说自己的心事,夜色昏黑的帐篷里,史今跟连长说平时光给兵做工作,现在自己没出息,竟然挺想回家;伍六一说王八羔子,给个一年,钢七连也能练成特种兵;成才说连长,我要转连。
许三多在这片热闹里便显得不知所措,特种兵给七连送来两箱啤酒表示尊敬,七连投桃报李也得回礼,许三多便告了假跟车去了特种兵的驻地:那几顶防红外帐篷已经卷起,直升机旋翼正在转动,特种兵们正要连夜离开去挑战另一支部队。
许三多来找袁朗,袁朗说你小子是不是对我们这有兴趣?那就好好练,特种兵靠招兵招不出来,这里的人都是从各集团军选拔出来的。许三多摇头不迭,他绝不想再离开七连,他来是说句实话,他今天出手那么狠是因为害怕,因为把袁朗当敌人。袁朗笑着说我本来就是敌人。许三多说不是,我说的是真正的敌人,会杀了我的那种,我那时候怕得要死。袁朗愣住,他现在对许三多真的是很有兴趣了,他说小兄弟别介意,没有真正害怕过的士兵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兵。
袁朗恭喜许三多长大了一些,因为他终于是个害怕过的兵。许三多看着那帮特种兵飞走,他们将经过中途转场前往一千多公里外的战场,这支部队是真真正正完全为了战争而活着的,这让许三多心驰神往,可心驰神往绝不表示他会为此放弃渗进了骨子里的七连、战友和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