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加拿大十年 徐莉 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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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作者海外十年生活的浓缩。十年前,作者和丈夫移民到加拿大,这些年来,打工、求学、生活,作者将在国外奋斗的种种酸甜苦辣娓娓道来。因为亲身经历,所以字字透着真实,因而感动我们。
一家都在上学
1997年9月,与老公同时开始学生生活的还有女儿梦迪。她和男孩查理每天坐校车到一个相当不错的幼儿园去上半天学前幼儿班。一日女儿回家,告诉我膀子痛, 我一看她的右臂上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指甲印,心痛得都快掉泪。强忍着泪水问:“宝贝儿,怎么回事?谁掐的?”女儿楚楚可怜地说:“一个女孩,我坐在她旁边,她和我说英语,我不懂,她就掐我……”我告诉女儿以后碰到类似的事,先反击让对方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再报告老师。女儿噘着小嘴喃喃地说:“妈妈,可我不会说英语。”是啊!语言岂止是我们这些漂流异国的成人所面对的最大挑战,它同样也是跟随我们一起漂泊的孩子所必须面对的挑战。
在国内,他们都是一群被父母、被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宠着的孩子。到了国外,他们只有爸爸和妈妈可以依靠,而父母若是为了生计忽略了他们的需要,那将给他们小小心灵留下怎样伤痛的记忆!记得有一个星期,女儿总是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就问她怎么了。女儿突然对我说:“妈妈,我不想上幼儿园了。”我问:“为什么?”她说:“新老师不喜欢我,她总把我玩的玩具拿走给别的小朋友……”我听了气愤极了。星期一放学接女儿时,我找到那位老师,心里虽然气得要死,脸上却还挂着礼貌的微笑,先称女儿以前是如何喜欢这间幼儿园,但最近却不知为什么她不想上幼儿园了。又说:“Mandy是一个腼腆而敏感的孩子,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什么都明白。我每天都会问她学校发生过什么,你是新来的老师吧?看得出你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希望你能帮助我女儿重新喜欢这个幼儿园……”话说到这个份上,女老师自然心知肚明,从此对女儿以礼相待。学期结束时,还从家里带了照相机,搂着我女儿照了张师生甜蜜照送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儿一天天长大,她的英文是地道的北美英文,她的思维方式和行为做派也十分北美化,可她的朋友依然是亚裔为主。相同的肤色,相似的文化背景使孩子们在学校里形成一个个的族裔群体。
在我们一家都做学生的几年里,日子过得忙碌而快乐。老公的RA、TA以及我课余打工所挣使我们成了较为富裕的中国学生。这也是老公最早在中国同学中买车的原因之一。老公是车迷,按他的话说:“当年想出国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可以开着自己的车到处跑。”当然几年后我们在中国的很多亲朋好友也都开着自己的车到处跑了。这是后话。
我在课余打工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加拿大的温莎与美国的底特律只一河之隔,可两个国家人的性格差异却很明显。这种差异首先体现在两边的海关官员身上。美国的海关官员总体上较加拿大海关官员开朗风趣。那时我和同学经常把加拿大食品运到美国,其中运得最多的是坚果类。一次过关,一个老官员问我车上带的什么,我答:“Nuts(坚果)”,他立刻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另一官员笑说:“哈哈,这个年轻姑娘说你是Nuts(笨蛋)。你可真是Nuts。”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当然这些都发生在9·11事件之前。9·11事件之后,美国海关官员大多变得异常严厉。而加拿大海关官员却保持着一贯温和而不苟言笑的作风。
频繁地出入美国也让我萌生了要到美国读书和工作的愿望。我和老公在拿到加拿大学位和文凭后不久就双双如愿以偿地进入密歇根大学继续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