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用近乎贫苦的出身去守卫着本不属于自己的奢华,她们,能守卫住自己的忠诚信条,却守不住自己的青春与爱情———保镖,一个没有具体法律保护的阳刚职业,却在一群尚武的女人中显得柔情万千、酸涩无奈。
2007年,长春市天羽武术馆以“商务礼仪”的名义对外输送了两名女性保镖,而从最初接到客人的订单开始培训到女保镖“出关”执行任务,一个极具诱惑性的危险职业也逐渐走进了东北姑娘的视野,越来越多的体育学院女学员和退伍女兵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既挣钱又不放弃武术的职业。
已开始执行任务的女保镖孙琳琳、赵欣,成了她们心目中的成功标尺。
保镖生涯无意间开启
23岁,对于一个普通的城市女孩来说,需要的是一个男人宽厚的肩膀来享受那种踏实的依靠,而对略显瘦小的孙琳琳来说,警觉地握紧拳头,用冷峻而又随意的目光注视着每个从自己“主人”身边走过的男人却是她的工作。
只有当孙琳琳出拳后,那些鼻青脸肿的人才能在痛苦中知晓她的职业———保镖。
“有时还要让那些男人不寒而栗。”长途电话的另一端,孙琳琳说,与所有男保镖一样,她出手快、准、狠,执行任务的首要信条是忠诚。
2006年11月,曾获得过全国大学生散打冠军的孙琳琳回到家乡长春,希望能够在武馆找到一份兼职教练的工作,正是这个简单的想法无意间开启了她的保镖生涯。
为了钱,决定当保镖
长春市天羽武术馆总经理刑天柱1981年参军,特种兵出身的他曾在军队散打比赛中获得第一名。“退伍后我曾在南方做过保镖,那时就有了成立保镖公司的想法。”2005年,他开办了天羽武馆。
刑天柱说,提供的男保镖很多,但女保镖在东北却还是第一次有人要,而这个要人的老板来武馆第一眼就相中了孙琳琳。
“出腿利索,爆发力特别好。”刑天柱也从老板信任的目光中看出了门道,关键就看孙琳琳想不想去了。
“当时我也是犹豫了很长时间,但一想到每个月给的钱比现在多多了,还能见见世面,挺刺激的,就决定去了。”孙琳琳决定和这个长春老板一道去云南大理,她的任务是保护老板的妻子和女儿。
打倒4个流氓让老板刮目
与男保镖西装革履戴墨镜不同,孙琳琳说,女保镖的穿戴要随意一些,轻易不能被人发现,与雇主在一起更像是一对姐妹在逛街。“一旦出事了,手上可就得狠点了。”孙琳琳在电话里笑着说,打倒三四个不会拳脚的彪形大汉不成问题,老板妻子也是长春人,交流起来很方便,从没拿自己当外人。
“跟随老板两个多月了,没什么大事儿,要说惊险,也就是在云南一家酒店里打4个流氓吧。”孙琳琳说,今年1月的一天,她陪同老板妻子到一家特色酒店吃饭,因为老板妻子容貌俏丽,引来邻桌一群人的骚扰。“最开始还没吭声,老板说我们都是外地人尽量不惹事。”孙琳琳说,老板从未见过她的身手还是有些担心。
不料那帮家伙竟上前动手动脚,孙琳琳这时飞起一脚踢中了一人的命根,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四五个人围了上来。赤手空拳的孙琳琳冲拳弹腿,“战场”几乎波及了大半个餐厅,最后几个流氓都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后来他们问我是干啥的,我就两个字:保镖!”回家后,老板对她大加赞赏,还打电话到武馆把邢天柱称赞了一番,说武馆出来的都是好样的。
守不住爱情果实
不久前,刚到云南3个月的孙琳琳接到了男朋友提出分手的电话,理由很简单:“不喜欢自己的女朋友在外面过这样的生活。”孙琳琳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如果不干这一行就等于没了饭碗。“父母都是农民,从小就练武术,现在别的都没这手头上的功夫精,我自己又特别喜欢这行。”现实生活终究没有让她的初恋结出真正的爱情之果。
现在的孙琳琳每天都要陪同老板往返于各个省市,恋爱,对她来说也像她飞来飞去的生活一样,飘在空中。
每个月工资只有几千块
相对于保镖职业的危险性,2000元-5000元的薪水显得微不足道。“平时是没什么事,一旦出事都是要命的事。”23岁的陆小萌一边压腿一边说,这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的职业。
但相对于每个人的家庭情况,这些薪水却有着足够的诱惑力。陆小萌说,虽然自己也得过国内一些赛事的散打冠军,但习武的人就业出路相对要窄,想拿5000元的工资除非到大学教课或者到很好的武馆做高级教练,但这些对大多数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都不愿意改行把这身功夫荒废了。”陆小萌说,她从小就酷爱武术,就是走上了保镖这个“寿命不长”的职业也丝毫不后悔。
“正常来说,一个保镖的职业寿命是30岁。”刑天柱说,然而,对于这些二十一、二岁的姑娘们来说,职业寿命她们想得并不多,她们想得更多的是出去长长见识,用远比在东北高得多的工资养家糊口。
陆小萌在武馆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每天护送一老板女儿回家的零活儿。“每天护卫一次,一次50元钱。”对于还是上海体育学院学生的她来说,这笔收入无疑是巨大的。
(文中人物均为真实人物,应被采访者要求除刑天柱外均隐去了真实姓名)
据《东亚经贸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