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中国女性越洋婚恋大观园,一群海外洋太太的生存实况揭秘。作者本人历经十一年洋婚,寻访了数十位越洋太太,全部第一手真实资料,把一个活生生的,浸满了酸甜苦辣、爱恨情仇的异域婚恋真情,袒露于读者面前。
与中国女孩谈情说爱
受访者:托尼;澳大利亚留华研究生
一位美国男士娶过三位太太皆是中国女性,眼下他的第四位同居女友仍旧是北京小姐。于是,这位美国人被西方朋友戏称为得了“黄热病(Yellow Fever)”。其实这没什么贬义。不过还真是,有些西方男人找了一位东方女友或太太后,随后一路下来,结交的都是清一色的亚洲女友或太太,亦被称为“亚洲缘分”。
我也有一位中国女友。萧萧的甜美、善良、聪颖,尤其落落大方的风度,从表至里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自然美。每每欣赏萧萧纯真的笑吟吟模样时,我都会被迷得心颤。不禁在心底里感叹,这位中国小女子是我永远的爱人,她是发生在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件幸运机遇。
萧萧成为我的情人后不久即意识到,在内地与中国女孩谈恋爱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我与萧萧在北京朝阳租了套民房开始过起了家家。首先每天夫妻双双把家还,就遇到了严峻的考验。北京的民宅电梯是我见识过最独具一格的,居然有专职人员把守。为了体现这里是一个工作岗位,电梯间还摆有办公桌,常能观赏开电梯的大嫂坐在桌后面喝着茶,为了工作时不站起身来,她便手里举着一根木棍戳戳点点着楼层按钮。头一回见识此喜剧时,我差点笑出声来。我至今闹不懂,为何北京居民不能独自乘电梯。北京的电梯还有上下班体制,住户早来了点、晚归了点都不伺候。开电梯的大嫂更是位福尔摩斯级的侦探,楼内每位成员的底细她都心中有一册档案,电梯间就是居民的路透新闻集散地。
头回当我拉着萧萧的手,揽着她纤腰迈进电梯后,电梯大嫂以其职业观察家的眼神盯着我俩好一会儿打量。在西方阴着脸一言不发地公然审视旁人,是绝对冒犯对方的。我终于熬不住电梯嫂威严的眼珠了,于是我僵硬地挤出来一个微笑。这下电梯嫂冲着萧萧开腔了:“他是哪国人?”我已习惯了关于我的私人问题,中国人不喜欢面对着我直接发问,常常是转过脸去咨询我身旁的中国人。萧萧回答“澳大利亚人”。大嫂警惕性极高地跟了一句:“领结婚证了吗?”萧萧低头不语。我想象不到后果的严重性,冒失地脱口实禀:“我还没打算结婚呢。”电梯嫂的脸色立马严峻起来,然后就不再搭理我们了。此后我与女友并肩出入时,楼内邻居盯着我俩的眼神令我十分不自在。为此我学会了一个中文词叫“遭白眼”。
女友若独个等电梯时,围在周围的邻居便七嘴八舌地活跃起来了。楼下张大叔好心规劝萧萧说:“那么多中国好小伙随便找哪个不好,还是血浓于水的一奶同胞跟你情投意合一条心。别跟老外搅在一块,洋人都是耍弄中国姑娘,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萧萧询问他见识过几对异国鸳鸯,又见识过多少失败的跨国婚姻?大叔避开问题语气激昂地声称:“听说不少嫁过老外的女孩,过几年离婚后都幡然悔悟痛改前非,转回来重投中国男人的怀抱。”到头来都是听说。吴妈叹口气谆谆道:“那些老外,在咱们这停个一年半载地抬腿就跑了,甩下了你可怎么办呀。”王姐倒是最开明,显然瞧不起那些小市民没见识。她理直气壮地给萧萧打气说:“找老外就是高。我那侄子花了一万多块钱给中介这才办成留学。要是找个老外结婚,一夜间就移民国外了,西方‘户口’就轻而易举地到手了。即便以后离婚了也值,这是条捷径。”李嫂接过话茬:“那你得赶紧催那老外领结婚证,省得夜长梦多。”
自始至终未有何人提及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