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科长袁真和吴晓露是表姐妹,她们的感情很好,但她们的处世观却格格不入。袁真正直清高、精神上有追求,而吴晓露为了往上爬,不惜利用肉体作为晋升的天梯。由于“我”———一个保卫科长,对前任女友吴晓露的好奇心理,用了违法的手段在市委秘书长吴大德办公室的套间休息室里安装了微型探头。因此,得以窥视到不可告人的丑行与交易……
第三只眼
对袁真的议论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平息下去了,毕竟,那不过是一场误会。再说,袁真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回应,对于一场没有后续效应的误会,人们是没有兴趣持续关注的。
与此相反的是,关于吴晓露的传闻多了起来,而且牵扯到了秘书长。即是传闻,就是亦真亦假,可信可不信的,我并不太关心,但是它令我着急。我急于窥探到他们之间的隐秘接触,了解事情的真相。过去我的恋爱要受吴晓露的控制,现在我的工作要受秘书长控制,我始终是个被支配、被控制的人,如果我亲眼目睹了他们的隐情,我想我就会反客为主,有一种控制他们的命运的感觉。是的,我要的就是那种感觉。除此之外,我是保卫科长,为了消除安全隐患,我也有权知道这楼里发生的一切。我悄悄地购来了微型无线摄像探头和显示器———这是我的第三只眼。当然,这只眼睛只有安装到秘书长的办公室里才有用。
机会终于来了,秘书长的电脑坏了,要我前去修理。秘书长知道我爱好电子技术,也算半个内行。秘书长的办公室是一套两间,外间是办公室,里间是休息室。里间墙上有一幅小油画,我拿钉子在画框右下方的内角钉了个小洞,将那只比火柴头大不了多少的摄像探头嵌了进去。然后我回到我的休息室,安装好监视器,进行了紧张的调适。
一连几天我都没动监视器,我有点怕它,又成天想着它。有天我终于忍不住了,就打开了它。我看到吴大德在用电脑,宽厚的背冲着我。忽然他站起来,似乎知道有人窥探似的,伸手关了隔门。于是监视器上只有一片晦暗了。
我怀疑吴大德感到了什么,就在这天下午,他突然来到保卫科检查我们的工作,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他问最近发现什么问题没有,我汇报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有天小刘发现有个干部在三号电梯里对一个女办事员动手动脚。吴大德蹙着眉说,保卫科责任重大,有什么事首先要向他汇报。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许,我在窥探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窥探我?
职务的提升焕发了刘玉香的青春,脸上成天挂着笑。这天她的高跟鞋橐橐橐橐地踏进了方为雄的办公室。她说特来感谢方为雄第一个出面支持局长的动议,使她顺利地升了职,还说她找到一个秘方,炖了一只鸡,想给他补补,邀他下班后去她家。方为雄很警惕,不知她想干什么,便说她的美意他领了,但他不会去。刘玉香洞若观火,说晓得他的小心眼,他以为她是局长的人,所以怕犯忌。她还晓得他心里在想,他不吃别人嚼过的馍。
方为雄就问:“真的没给别人嚼过?”刘玉香说:“给不给别人嚼那是我的事。去不去我那,你看着办吧。”她笑笑,转身就走了。
方为雄有些兴奋,下班之后,他打的到了江景花园刘玉香的家,品尝到了刘玉香给他炖的鸡汤。汤里的佐料是一些枸杞之类的东西,他便说:“刘科长,这就是你的秘方?”刘玉香笑笑说:“最好的秘方不是药,是我。”他瞟瞟她,喉咙有些发紧,说那是那是。
小睡了一会,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是晚上十点。刘玉香要他晚上就别走了。他犹豫着,手机响了。他手指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喂,袁真呵,什么事?我在外面应酬呢。脱不了身呢。”正拨弄他的刘玉香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方为雄大惊失色,一只手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可是为时已晚,袁真显然听到了刘玉香的笑声。手机里一片静默,接着,袁真挂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