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南通后,两男子说要去海安。一路上,由于过路过桥费较多,蒲老板称,800元可能不够回头,再加200元。李仁军说,“我是做水果生意的,不是靠载人赚钱,以后你们多关照关照我的水果摊就行了。”两男子便赶忙说些“一定,一定,李老板真是够朋友”之类的话。
当天下午,当车行驶到海安附近一个收费站时,几个穿运政稽查制服的男子将李仁军的车拦下。停车后,对方称检查养路费,李仁军就将缴费单递给对方。不料对方却要他先下车。
李仁军说,整个过程中,对方除了拿着一个摄像机东拍西拍外,没人出示任何证件,也没说是什么人。“他们把我从车上拉下来后,就将我的车开走了,还把我带回了海安运管所,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车在哪里。而那两个坐我车的人又不知去向。”(注:李仁军所说的运输管理所,其实是交通管理所,两个单位在一栋楼办公。)
李仁军说,他被扣车的原因是“非法营运”。“他们问我收钱没有?我说没有,是朋友请我帮忙。当时我被搞得糊里糊涂,他们就在两张纸上写了很多东西,要我签字摁手印。我看了一下,上面主要说我跟坐车的人谈好价格800块,还没有给我钱之类。说我是非法营运,要扣车罚款。”李仁军说,看完纸上的内容后,稽查人员就要他签字,“他们说,如果我老老实实的,签字摁了手印,他们就会放人,否则就别想拿到车。我怕真的拿不到车,就按照他们的要求,乱七八糟地摁了好几个手印。”
按照稽查人员的要求,摁完手印之后,稽查人员叫李仁军11月2日到所里接受处理。“当天晚上,因为身上没带什么钱,住不起旅馆,我就在运管所的大门口睡了一夜。”
在与记者交谈中,见有几个穿运政制服的人路过,李仁军就赶紧不说话了。见人走远,李仁军又说,11月2日上午,他正在交管所接受处罚时,记者跟一个男子进去找所里领导“谈事”,他就被叫出来了。
“最先他们说要罚款3万,后来看我可怜,就罚1万算了。我还是没有钱交,就呆在他们办公室不走,当天下午,高所长和蒋所长一生气,说,‘就罚你5000算了。’并叫我不要对外人说。”
记者发稿时了解到,最终李仁军交了3000元取回了自己的车。
罚款3万最终花3千拿车
记者分别从沈渊和司机身上取出录音笔,试放了几遍后,感觉效果真不错,便提上采访设备出了门。而此时的司机,也从汽车后备箱里取出了“现代快报”的标识牌,插在了汽车挡风玻璃处。
车很快就开到了运输管理所的大门口。刚走到运管所办公楼二楼,记者发现一位满脸疲惫、神情焦急的中年男子站在楼道内等待着什么。记者注意到,此人正是被人钓到海安后,因为没有“油水”让海安交通管理所两个所长“看了就烦”的“破裤子男子”。
记者表明身份上前询问,该男子用惶恐的眼神看着记者,半晌说了句:“这里的人厉害得很,我不想说什么。”
记者做了半天工作,告诉他记者就是来调查此事的,并一再叫他不要害怕。该男子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旁边无其他人,总算开了口。从该男子提供的证件上,记者了解到,他是安徽六安市人,叫李仁军,今年40岁,在上海金桥路做水果生意。
李仁军说,他在上海做水果生意已经好几年了,为了方便进货,前不久,他买了一辆面包车。“我本来以为办理货运手续后,可以顺便做点货运生意,谁知生意还没开始做,就被人套到这里来了。”
据李仁军介绍,平时,他的面包车就停在水果摊旁。11月1日清晨,一个前几天在他那里买水果的男子找到他,称他的老板有急事要赶去南通,希望他帮忙送一下。因为忙于生意,根本没有时间,李仁军就一口回绝了。
那男子走后不久,又带来一个衣着较为体面、自称姓蒲的男子,蒲说他是刚才那名男子的老板,因有急事要去南通,希望李仁军帮忙送一趟,并称可给他800元车费。“我见对方再三要求,又是常到我水果摊上的熟客的老板,心想就帮他一个忙,也算交一个朋友。”李仁军于是就答应等中午把货进回来后,抽空送他们一趟。
就这样,当天中午,两个男子坐上了李仁军的车。
上海卖水果却被钓到海安
记者来到运管所,准备亮明身份采访时,碰到了一位满脸疲惫、神情焦急的中年男子。记者做了半天工作,他才开口讲述了如何被人从上海钓到海安的遭遇。本来要罚他三万元,可是他实在没有钱,最终交了3000元才取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