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9版:副刊·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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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11 月 4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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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已去 梦难回
朱晖
  我搀着3岁的儿子开门外出,她牵着4岁的女儿下楼来。迎面相遇,眼神交接的瞬间,我忽然有一种人生如梦的感觉。

  各自成家搬出去住后,双方父母仍是原来楼上楼下的邻居。各自回来探亲时,并不容易碰着面。这次巧合,挑起了我的回忆。那青梅竹马耳鬓厮磨的日子已那么遥远,那刻骨铭心的痴情已如当年的潇潇春雨,洒落在院子的水泥地上,早已干涸得无影无踪。如今,我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的,只是一种“失忆”的空白。或许,忘却也是一种幸福,她正在无言地享受着。

  可我心底的伤痛却烙得太深。我怎么也忘不了,我搂着她的腰,任她的秀发垂落在我的肩上,两人一起步出大院去上学的情景。那天,放学的路上,她被三个男孩团团围住,非要她选择其中一个做男朋友不可。我从斜刺里冲了出来,一顿拳脚将“歹徒”打跑了。这并非虚构的“英雄救美”,更加赢得了她的芳心。

  初中毕业后,她到了外地一所护校读中专,毕业回来后应聘到一所大医院当了护士。我高中毕业后高考落榜,只身到广州闯荡一番后,回来在餐饮业打拼。两人重逢后,我想找回当年的感觉,续上那段中断过的恋情。可我渐渐发觉,我与她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彼此已经很难找到共同语言了。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文弱的、样样要依靠我这个“大哥哥”的邻家女孩了,她已是一个有独立生活和工作能力的职业女性。而我呢,还是一个那么大大咧咧,事事冲动,再加上一股“江湖义气”的大男孩。后来,我终于发现,我们都长大了,已经不再是沉浸在爱情童话里的大孩子了。一个春雨潇潇的晚上,我约她出来认真谈了一次,平静地“分手”了。用她的话说,她与我根本就没谈过恋爱。

  我这才知道,原来,是我自己一直沉醉在一个假想的梦中,现在才刚刚醒来。那把爱的匕首将我的心刺出了一个深深的血口,留下了一道永难磨灭的疤痕。

  我正痴痴地遐想着,她已牵着孩子来到我面前,向我点头微笑。我忽然觉得,她的微笑仍像当年那样让我迷醉。还没等我愣过神来,两个孩子已经开心地玩在了一起,他们的欢笑又让我醒了过来。caiyaog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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