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9版:副刊·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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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的遗憾
· 虽然远离,却不曾忘记
· 【发往天堂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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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10 月 28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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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远离,却不曾忘记
顾建平
  老班长是我初中时期的同桌,也是同窗三年的班长。

  从另一个同学的口中证实他已离去的事实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惊骇。事情有时来得太突然,人的本能或许已经接受了。在我的心中,我的记忆深处,有着他瘦长的身躯,凸起的颧骨,满脸阳光的微笑,还有他弯曲凹凸、有点变形的手指。

  虽然,我们真正的缘分也就是这么三年,但我们从毕业的分别到再次的相逢,竟然用了四五年的时光。

  在1986年的夏季,他来了。他拿来了一捆空白的通讯录。他知道我会雕刻印章,所以,他要在同学会上给同学们今后联系方便送一本通讯录。他告知我一定要用最美的字体,在扉页上印下友谊的字句,情谊的勉励。

  每到夜深人静,寂寞无聊之际,我会翻阅着那本小小的通讯录,但我的心也被深深刺痛了。在那些熟悉名字中我无法翻找到他的名字和他联系的地址。我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或许我们太熟悉了,就像那次我们俩面对鲜红的团旗,举起右手宣誓后互相勉励的话语是一样的。所以,我们无须知道彼此的地址,如果需要探访对方,不用通知,就可以直接找到彼此敞开的门房。

  正因为他没有留下字迹,也就没有他的印记,以致成为我一生的痛事。我知道他走的时候很寂寞,没有多少老朋友陪在他的身边。可我多想为他送最后的一程,因为,我们分别得太久了。

  在那个漆黑的深夜,他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推着我的轮椅,默默地在冷寂的马路上行走。我们没有讨论刚刚看过的电影,也没有说起同学之间的往事,我们只谈今后,今后人生的路程,今后工作的期望,今后……携手同游!而那时,有谁会想到今昔竟然会是空望?

  从其他同学的嘴里,我曾经无数次打听他的消息,我知道他在新的岗位上展现着自己的雄才。或许他仅仅是颗流星,在黑色的夜里,在群星闪耀中显得孤单,显得弱小。但他带着华美,带着光耀的尾迹,乘着白白的云,在浩瀚的宇宙中,把自己短暂的青春年华留给了他至亲至爱的人。

  在这纷扰的现实世界里,我惟一能做的就是将心中永远的遗憾写上,将“阴阳相隔空悲切,痛哉,惜哉,吾之友人”的怅然之感给你———老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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