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2版:副刊·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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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缺的只是一粒细胞
· 逼出来的恶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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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10 月 11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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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缺的只是一粒细胞
张亦馨
  北京,深夜,敲打键盘这会儿,父母兄长都快睡着了,时不时从各自房间含混喊一声:“快睡吧,妹丫头。”这样亲昵的称呼,只有家里人才懂。

  千里迢迢家人团聚,哥哥生日加上中秋,多么完美。爸爸与我相继自上海与南京出发,一家人十多年来天各一方,妈妈夏天刚去北京照顾哥哥,所以这个节,我们家有了个集合地点。然后我就病了,在医院辗转,听其他病人痛哭号啕,挂水开药方,被医生训斥:“这个身体还想坐车?老实待着吧!”所以回程票重签,回家倒头就睡。

  回不了南京,天天闷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多年来总想有个假期,什么也不做,吃睡发呆度日,奈何总也丢不下工作,如今真的休了,不也天下太平?父母虽极其开明,却也少不得问起:何时家族会有第三代?也是,他们本就晚婚,30多岁方有一双儿女,如今距古稀不远,兄妹俩每年只回家一次,怎会不寂寞。

  孩子,天使的代名词。谁不想活在天堂?不不不,不那么简单,又不是衣服包包,自专卖店买回家中,欢喜时候带出门,大部分时间置于一隅,自生自灭。谁敢保证在连续半年每晚被哭闹吵醒后还能神采奕奕上班;动辄生病医院里奔忙不息,眼看着针尖扎进孩子身体,听着宝宝撕心裂肺哭喊也能保持镇定;说话走路比其他小朋友迟些时候,如何承受等待煎熬;万一智商不是天才级别,怎么控制失望。我承认自私,对自己小孩也会计较。不然怎样?刚出校门,谁不是风华正茂满心幻想眼神烁烁,几年下去个个灰头土脸萎靡不见生气,人生无非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先是多个人一起吃饭睡觉,再后来,三个人吃饭睡觉。

  多么没有创意的过程!让人气馁。

  这个问题上,骨子里我属于很激进的,孩子不必与婚姻有绝对因果联系,孩子是孩子,婚姻是婚姻。一直遇不上合适的人,就被剥夺拥有孩子的权利,太不人道。相当多人,苟且成婚,为了生子,多么可怜。法律规定非婚生子女享受同等权利,可最起码的,非婚生子女,连户口都没有,这个同等权利,不是有点虚晃一枪么。

  早几年就与父母探讨过这个问题,他们倒也极其开明:你若真的想好了,我们也会帮你照顾孩子。到底我还是没有勇气,东想西想存款再多些,工作不那么忙的时候,一拖两拖的,就淡了这事,只当做年少轻狂对已有秩序的反叛。

  这几天听说北京女记者地瓜猪,决心做未婚单身妈妈,孩子下个月出生。一时间我像个追星族,恨不能弄到她的地址去探望。查了相关资料,地瓜猪真是好女子,经历情变才会如此状况,照旧乐观开朗,字里行间没有半星孤苦怨尤,乐呵呵傻兮兮地经历每一次体检,又一次摔跤,第一次胎动。女子遇不到守护天使,孕育最纯真最完美的小天使,终身呵护,多么智慧多么完美。这世上,除了生育,任何事情都能独自完成。女子生理上缺的只是一粒细胞。

  张艺:女,著名电台DJ,主持的《夜动听》《都市夜归人》等栏目,深受听众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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