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58版:副刊·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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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9 月 30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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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们心中的天使
朱晖
  来源:www.lifenanjing.com.cn·网上社区·发往天堂

  发帖人:二齐

  农历七月十五那天,四姨给我打来电话,怕我忘了。我又如何会忘呢。爸,还有奶奶和外公,你们都走了,但是,我不想过这个节。我想你们,思念会在不经意间袭来,让我泪流满面。

  爸,我恨自己的虚伪,为什么在你在的时候没有多陪你,为什么在你在的时候没有想到去为你买件新衣服,没有注意到你的衣服上已经出现了小洞洞。

  你的一切总是让我习以为常。我总以为我们的日子还很长。你当然会在那里,你会耐心地一道一道把我的行李捆扎得结实又漂亮,你会微笑着看我一个人吃掉一大堆你从海南带回来的荔枝,你会笑眯眯地花上整整一个上午一点一点地给我的皮衣打上保护蜡,你会放下老政工干部的架子一遍一遍给宝宝们摆姿势做模特,你会在我们让你扮演“老拐子”训练宝宝时笑得好久也收不住……

  我总以为,你当然会在那里,笑着看着你的孙女孙子,再看着我们抱上孙子孙女……

  即使在最后的那些日子里,看着你躺在床上插满管子,我也没有真的着急,你的呼吸这么平稳,你一定会醒的。你总是这么不急不慢,却总是把事情做得稳稳当当。

  那天,他们说你已经走了,那天妈妈姐姐和我一直哭一直哭。可在心里,一个声音执著地说这是在演戏。早已看多了电影电视上生离死别的场景,每次看我都会陪着哭。只是,这一次的主角是我,我却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去演才好。可是,戏早该演完了,爸爸,你为什么不回来呢。

  很小的时候,不知道想过多少次,要是我身边的人去了,我会是怎样的反应,会像哪部电影或者小说里那样突然晕过去,还是发傻,还是嚎啕大哭?我甚至担心过自己不会掉眼泪,因为我想我肯定无法相信那是事实。

  我想过这一天,我以为自己不会那么痛。毕竟,我已经独自在外生活了十多年了,儿时的事已经遥远。

  只是,你走了一年多了,我仍不愿看到街边的老人,不愿看到满头白发的老人,不愿看到那些拿着剑健身归来的老人,那些挽着老太婆的手去买菜的老人,那些抱着孙子孙女絮叨着散步的老人……

  为什么那不是你!

  记不得有多少次,我走在军区大院边的小路上,静静地一路流泪到单位。只因为,你在几十年前曾是一名英俊帅气的军官。

  现在我才知道,我对你了解得那么少。我们心目中平和稳重的你,当年爱上了“侄女辈”的我们的妈妈,还不顾外公外婆的反对跟着妈妈回来,从此生活在遥远的小城,妈妈的一群弟妹们才有了永远的大哥啊。

  我再也不会去问妈妈,我不敢尝试,在永远见不到你的情况下再去回忆你们的故事,会是怎样的痛。那么,爸爸,你有没有后悔过,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在想什么,你可有遗憾带走了你的故事……

  爸,你是给了我们机会的。离第一次中风,你苦苦支撑了6年。我们却还是没有时间静下来,听你说你的故事你的心声你的希望。

  现在我是那么地想知道。你却已经永远地走了。你再也不等我们了。你生气了吗?你不是总是可以原谅我们的吗?

  爸,我想你。

  爸,你走以后每年的七月半,我都不会忘记。但是,这一天不是你的节日。你在天上。你是我们心中的天使,是我们思念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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