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58版:副刊·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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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9 月 30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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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月亮格外圆
朱晖
  来源:www.lifenanjing.com.cn·网上社区·发往天堂

  发帖人:caiyaoguo

  亲爱的哥,你离开我们已经11年了。对别人来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只是对月色的欣赏,对我来说,却是永难磨灭的惨痛记忆。因为,你就是在那年农历八月十六晚上撤手人寰的。

  那天晚上,在病床上临近弥留的你,或许是回光返照的作用,突然来了精神,指着窗外说,外面的月亮很亮,我想出去看看。我们不忍违拗你的要求,就用活动担架床将你推到医院的草坪上。你平躺在床上,两眼痴痴地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圆月,嘴里喃喃地低语着:“月到中秋分外明,每逢佳节倍思亲”。围绕在你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都潸然泪下。等我们将你推回病房不久,你便永远地去了。

  亲爱的哥,你只比我大一岁,我从小就与你形影不离地玩耍、读书,你始终给予了我一个兄长对弟弟的关爱和呵护。一天放学后,我和你在父亲上班的杂货行四楼仓库玩耍,忽然,一个高处的木箱不知怎地快要倾倒下来,你见状立即将我一把推开,自己却躲闪不及,被砸中了肩膀,痛得趴在了地上。那天父亲恰巧出去了,工人们将你扶起来送到医院时,你的肩膀已肿得老高,幸好没伤着骨头,但过了好些天才消了肿。另一天晚上,父亲在家加班做账,继母叫我们下楼买馄饨给父亲当消夜。我嘴馋偷吃了好几只馄饨,被继母发现向父亲告状,你将事情揽了过去,说是你偷吃的,挨了父亲一顿打,我却被“赦免”了。你与我同时初中毕业,家里只能供一人升学,父亲让我们抓阄。你趁父亲不注意,将你拈的“读书”与我拈的“打工”偷偷换了过来。结果,我升了高中,你出外打工。三年后,你才用自己打工挣来的钱继续读书。在打工期间,你因辛苦劳累,食无定时,落下了胃病。许多年后,你在工作家庭的双重压力下,胃病发展成胃癌,终于被夺走了壮年的生命。

  亲爱的哥,你去世后,嫂子一直不肯改嫁,坚持将三个儿子抚养大。我一直遵循你的惯例,每年中秋晚上都带着我的家人到嫂子家去,和她们一家人在院子里赏月。桌子上总是空着一个位置,摆着一个碟子,放上一块月饼,旁边是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那是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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