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6版:副刊·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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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9 月 30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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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念
  大一新生叶浅翠在暑期旅行时遭遇诡异的事情,误入雾宅,亲眼目睹一件杀人案。但是她所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宅子,连她在雾宅里的同伴魏烈也否认认识她。这令对浅翠心有好感的心理学研究生陆林都开始怀疑她的神志。事情很快飞转直下,公安局的机密卷宗揭示一年前确实发生一起杀人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段瑜杀人案

  第二天一早,我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导师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眉头紧皱,喃喃地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我轻轻地叫了声罗教授,他停住脚步,说:“小陆,你来得正好,你得帮我准备几份资料。警方有个案件,需要我对嫌疑人做出精神鉴定……”这些年,导师在精神病领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名声也扶摇直上,经常有些案件请他进行精神分析与鉴定,这不是头一遭儿。导师对我期望甚高,诸如此类的案例也破例让我参与其中。他希望我能多积累点临床经验,早日在专业领域上有所突破。

  “当事人与女朋友出外旅游时,杀了女朋友,并将她煮熟吃掉……”我的心突地跳了一下,好熟悉的一段。

  “他家里颇有势力,买通执法人员,说当事人是因为有精神病,才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女方家人不服,一直上诉,这件事引起了高度重视。因为当事人家族在本地颇有势力,现在决定异地受审,就搁我们市法院审理,法院委托我来做精神方面鉴定。你帮我准备一下,过几天跟我一起去见当事人。”我“嗯了一声,莫名地紧张。

  导师终于看完大半资料,回到椅子上坐下,将资料沉重地放在桌子上,点了一根烟,陷入沉思状态。资料的第一页通常有当事人一栏,我走近看了一眼,那后面赫然写着两个字:段瑜。

  尽管我心里早就隐隐感觉到,但依旧大吃一惊。“这份资料里有些地方前后矛盾,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说不清楚,等见了当事人,可能会明白。”导师看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桌面的资料上,说,“你也看一下,否则见当事人时,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点头说好。离开导师的办公室时已近中午,初秋的阳光当空洒下,细碎细碎的光芒四处闪烁,来来往往的同学脸上都浮着一层油光,看起来很不真实。我呆呆地往食堂走去,一路上大脑里盘旋不去的几个字:段瑜,杀人,煮熟,吃掉……这样的杀人手段究竟潜藏着什么样的动机呢?是出于一种狂暴的毁灭心理,或是出自一种精神疾患控制下的失常行为呢?

  食堂里人潮涌动,各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龙。我碰到了好友姜培。我跟他说到导师的案件和段瑜,说到了段瑜杀死女友并煮熟吃掉。“听起来跟叶浅翠说的一模一样。”末了,我特别补上一句。

  姜培停下筷子,脸色少有的正经凝重,说:“哥们儿,有些话我已在肚子里憋了半个月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说了。这个叫叶浅翠的小姑娘有点问题。”他指了指脑袋,意思是脑袋有点问题。

  我忍不住打断他:“你跟她说的话还没超过五句,这么快下结论,太草率了吧?”

  “我是跟她不熟,不过有人跟她熟呀。戴磊,叶浅翠的高中同班同学。叶浅翠有个姑姑,是个精神病患者,二十来岁才发病的,是癔症。你记不记得分离性癔症的一个主要精神症状:朦胧状态!得了癔症的人,有时会出现双重人格,可有明显生动的幻视、幻觉,情感丰富而逼真。而且事后可以完全记忆。我觉得叶浅翠的经历就是……”

  “不,不,不可能。”我无法接受姜培的说法,激动地打断了他。“如果是癔症,那么段瑜的杀人事件怎么解释?”

  “哥们儿,你先别激动。段瑜那案子肯定当时很轰动,极有可能叶浅翠听说过此类事情,因为印象深刻,发病时就在脑海里将这事重演了一遍。”姜培说的话不无道理,在心理学病史上有过这类的案例。

  我的心沉向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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