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0版:副刊·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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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8 月 23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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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幻情
  Z市某电子公司经理方小华结识了利用暑假来公司打工的女大学生林怡,两人坠入爱河,后造访其家,方知林怡是他曾经暗恋过的女知青林彩萍的女儿。方小华瞒着这对母女,周旋于她们之间,他从母女两人身上寻求不同的情爱刺激。但,纸是包不住火的……

  连载 幻情 8月23日见报

  梦中恋人

  公司的事务太多,又要到北京参加产品交易会。两周后的周日我回到了Z市,便驱车前往那“都市里的小村庄”。又见那木墙护体的小楼,又见到了墙面剥落爬满青藤的院墙了,又见到了纹理粗糙、色泽灰暗的院门了,亲爱的怡,你在家吗?

  我敲了敲院门,许久才传来一阵脚步声,那琐碎的脚步声,分明是林怡的脚步,但节奏凌乱。门一开,我惊呆了,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鲜活的那张面容,而是另一张憔悴的脸,只要凭那幽迷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位人物的真实身份了。

  啊,久违了,我幼小时候的梦中恋人,啊,久违了。也许我太专注于她的眼神,也许我沉浸于痴痴的冥想之中,竟然伫立在她面前,像大理石一般,纹丝不动,久久没有开口。

  “喂,你找谁?”对方有些不解了,但脸色似很和善,那嗓音还保持着那份甜美。

  “噢……我是来找林怡的。”我终于复苏了,从痴迷中清醒,又回复到现实中来,“我是××公司的经理,我找她有点事儿。”

  “找怡?”这位久违了的林彩萍略一阵迟疑,“她在学校,没有回来呀,请问你怎么认识她的?”

  “噢……”林彩萍忙让开身子叫我进来,“原来是方总呀,快进来,快进来,没想到是你呀,谢谢你平日对我女儿这么关心照顾。”我迟疑了一下,半天才迈开步子跨入院门。

  随女主人拾级而上,只听到楼板声咚咚作响,林彩萍的身躯有些摇动,似乎有些陌生,细睹觉得又是那样的熟悉,这是小时候千百次从背后窥视的背影,岁月的流逝,脑海里渐渐模糊,如今再次显现在眼前,一切又变得清晰、明朗起来,唯一遗憾的是这身影带上了一丝苍老的意味。

  “快坐、快坐,”一迈进二楼的门槛,林彩萍忙搬出凳子,然后怀着歉意对我说,“家里条件差,让你见笑了。”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做声,而是侧转身看着墙上的那张黑白照片,又转过身看了看眼前的女主人,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方总,你找怡,大概有些什么事吧?她在公司里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真不好意思呀。”

  “不、不,没有,我是……”我一时找不到什么理由,脸上显出一副窘迫之色,这细小的变化似乎没有逃脱那拥有幽迷眼神的女主人的双眼,“我是想,如果她有空,双休日也可以在我那边打打工。”我胡乱地找到了这样的理由。

  “我今天身体不大舒服,没去我姐姐那儿打工。”她忽然想起什么,“方总,林怡是个小孩,不懂事,以后你要多管教管教她。”

  “行。”我马上又局促起来,脸上显出尴尬之色,一点儿经理的风度都没有了,今天我成了地道的学生,又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乡村,接受那位“大姐姐”的教导。

  “方总,你的脸好熟悉呀,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我眼眶一热,真想道出真情,但一想到自己和怡的关系,羞愧之情袭上心头,哪敢启口道明,“也许我长了一张大众化的脸吧。”

  “真的,我总觉得是那样熟悉。”她仰起头,眼望着阁楼想了许久,然后双眼注视着我,当我的目光迎上去时,我发现幽迷的眼光散射起来,一个活脱脱在田埂上行走的城市女孩展现在眼前,脸上露出了当年的纯真单一的笑容……

  我觉得泪水在眼中打转,我真想抓住她的手叫一声“林彩萍”,并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她熟知的我姐我哥以及村里人的名字,但理智还是强行把我的情感压制了下去,使我站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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