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17岁的女孩,在福利彩票投注站打工时,认识了一个千万富翁。为了给这个千万富翁做情人,她先假称自己怀孕,在被识破,千万富翁离开她后,又制造了一起绑架案,使得千万富翁惨遭劫杀……
2004年3月初,尚不满16岁、初中毕业后一直辍学在家的河南郏县姑娘余芬经人介绍,来到了三门峡市一家福利彩票投注站打工。
虽然每月只有300元的工资,可余芬却十分珍惜———眼睛看,脑子记,仅仅一周时间,从未接触过电脑的她便熟练掌握了销售彩票的所有程序,前后不过20天的时间,她又快速地掌握了福利彩票不同的投注方法和相关技巧。转眼间三个月时间过去了,余芬的工作越发得心应手,老板很满意。
2004年8月中旬的一天晚上7点左右,快到下班时间,就在余芬安排好了一切,转身准备关门下班的时候,一辆银灰色的高档轿车停在了门口,车上急匆匆下来了一位中年男子。“买2000元3D(彩票中的一种玩法),全部机器选号吧!”说着,中年男子随手从包里掏出一叠人民币递了过来。
每注两元,2000元也就是1000注,这可是投注站好几天的销售收入啊!略显激动地打印出彩票单,余芬微笑着站起身来:“大哥您真豪气,一次就买了这么多,以后可要多光顾!”“一定一定,有机会一定再来!”未说多话,中年男子匆匆离去了。余芬想,他肯定是“大款”。
那么,余芬遇到的这个出手阔绰的中年男子到底何许人也?他叫张风军。多年前下岗,后贷款涉足煤矿开采,一举成为资产数千万的成功人士。
富了之后的张风军怀着一种对过去压抑生活的宣泄,一度沉迷于物质的享受中———住豪宅、开名车、出入高档酒楼,尤其在舞厅歌房等风月场所更是一掷千金。但很快,他就厌倦了这一切,尤其厌倦了那些整天环顾在周围、目的很明显的女人们。可离开这些,自己又能去做点什么?有什么能调剂一下单调的生活?就这样,百无聊赖的张风军发现了彩票并慢慢迷上了彩票,到后来,每天必买彩票体验那种等待的刺激,成了他生活中一项不可缺少的内容。
那天偶然路过余芬打工的投注站,一次短暂的接触后,余芬那与众不同的淳朴立即吸引了他。可因为提前与朋友有约,他只得匆匆离去。第二天早上翻看报纸时发现自己中奖了,而且奖金高达10万元。
领奖当天的下午3点多,张风军第二次踏进了那家投注站的大门。再次光顾的张风军,又递上了2000元现金,而方式依旧是通过机器选号。“我叫张风军,上次中奖全是你的功劳,这次中不中都无所谓,权当是感谢你了!”然后,出门走了。
先后两次来去匆匆,张风军已经把余芬纳入了自己的目标。而让张风军没想到的是,在他选中对方的同时,16岁的余芬也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连她自己都感到荒唐可笑的念头,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失眠了———这么有钱的男人要是能看上我多好……
2004年年底一个周末的晚上,由于下起了大雪,天早早的黑了下来,投注站里只剩下了余芬一个人。她在等人,等张风军。大概20分钟后,那辆熟悉的轿车停在了投注站的门口。这天,这个刚过完16岁生日的姑娘抛却了尊严,忘记了羞耻感,猛地扑到张风军怀里:“军哥多呆一会儿行吗?我一个人害怕!”早有此意的张风军一见余芬主动投怀送抱,哪有拒绝之理?门随后关上,两人转身倒在沙发上……
余芬的考虑是,她想长期做张风军的情人,有房、有车,做真正意义上的金丝鸟。如果幸运的话,某一天成为真正的女主人也不是不可能。然而,自己的条件并不是太突出,张风军和自己在一起可能只是出于新鲜,要想真正达到做其情人的目的,必须要有周密的计划。
2005年春节过后,在一次宾馆偷欢时,余芬告诉张风军,自己怀孕了。一听这话,张风军当即从钱包里掏出了2000元现金,要求余芬尽快去医院做人流。让他意外的是,余芬态度坚决地把钱扔给了他: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是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
第三天晚上,张风军赶到投注站购买彩票时,发现余芬憔悴异常。等投注站里的其他顾客全部离开后,余芬拿出了一张医院的化验单和一张人流手术单。那一刻,张风军被打动了。
后来,由于余芬的疏忽,张风军发现所谓的怀孕是假的。他留给她5000元现金,说自己要到外地出差一段日子,回来后立即来看望她,便离开了。
一天、两天、三天……转眼一个月时间过去了,早该出现的张风军却迟迟没有露面,余芬有些等不了了。试着拨打手机,通了但没人接听;再打,话筒里却传出“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接连几天,情况一直如此。怎么回事?当焦躁不安的余芬无意中换了一个公用电话拨打时,手机却接通了。
电话中,张风军有些意外,但短暂的沉默后,他表明了态度:“你假怀孕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到此为止吧!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这很公平。”说完,张风军挂断了电话。
虽然和张风军接触以来多少有了些积蓄,但因为绝大部分都用于消费以及为父母偿还债务,手头已所剩无几。
从最初微笑着对待每个彩民,到遇见大款后整天喜气洋洋,再到如今的无精打条,余芬的这一系列变化全看在一个人的眼里———他叫王矿卫。
王矿卫今年31岁,也是投注站里的常客。几年前离婚后,不务正业的他整天一直靠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生活。但他也有一个发财梦,于是只要一有钱,就往投注站跑,可机会从未垂青过他。
由于王矿卫的老家也在河南郏县,同乡的关系加上王的能说会道,使得余芬对他比一般顾客亲切许多。余芬和张风军之间的事,王矿卫也有所耳闻,所以好久不见张风军光顾,他也觉得奇怪,便有意无意地打听起来。在王矿卫“热情”追问下,一直苦于无处倾诉的余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别哭了妹子,那个混蛋走就走了,以后大哥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王矿卫不失时机地表白了心迹。在王矿卫一而再再而三的甜言蜜语攻势下,处于孤单失意中的余芬没有多想,很快投入到他的怀中。
为了报复张风军,这两人想到了敲诈。具体的计划是,在找到张风军后,余芬想方设法把对方带到选定的地点与其发生关系,然后由王矿卫出面实施敲诈。
2005年10月15日晚上7时许,王矿卫就在市区一家彩票投注站发现了张风军的行踪。兴奋的王矿卫立即通知了余芬。当毫无准备的张风军走出投注站的时候,迅速赶来的余芬已经等候在他的车前。
一见张风军,余芬立即主动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提议去黄河风景区的三号码头转转———那是两人曾多次偷情的地方。张风军没有多想便兴冲冲地驾车前往。车到地方后,张风军迫不及待地拉起余芬往不远处的树林深处走去……然而,树林中,正当张风军激情如火时,手握棍棒的王矿卫等人却出现了。
张风军顾不上赤裸的身体,连连求助,希望余芬帮自己美言几句,可对他的求助余芬无动于衷,张风军这才知道落入了圈套。他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张银行卡交给了王矿卫:“只要你们不伤害我,这卡里的几十万全归你们啦!”
王矿卫一把抓过银行卡、搜去他的手机,用胶带纸封住张风军的嘴巴,塞进了早已准备好的一辆轿车后备箱内,连夜把张风军挟持至灵宝市。10月16日一大早,王矿卫来到灵宝市工商银行,试着用张风军说的密码取出了4万元现金后,又安排余芬等人分5次提取了35万现金。
考虑到绑架敲诈当地一个有头有脸的富翁本身就罪责难逃,加上张风军认识他们,一旦走漏消息后,警方肯定会全力追捕,王矿卫等人决定杀人灭口。尽管余芬当时极力反对,但终究无法改变王矿卫等人的决定。
当晚7时许,王矿卫一行驱车已经来到了数百公里外的洛宁县。晚8时许,在洛宁县杨坡乡一处树林边停车后,王矿卫等人挖了一个坑,然后将张风军从汽车后备箱里拉出来打晕后扔进坑里,填上土埋实。
2005年11月20日,警方在湖北省襄樊市找到了余芬。余芬供认了自己伙同他人绑架并杀害张风军一事。根据余芬的供述,警方迅速将王矿卫等人抓获。
2006年7月12日,记者在河南省女子监狱见到了余芬。谈起曾经的经历,余芬后悔莫及。
(文中余芬为化名。未经许可,严禁转载、摘录或上网)
徐先友 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