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底片

　　监控室内只有小宽和一个技术警察小路。

　　“天快亮的时候，我沿着线去看线头，发现灰楼外的门口上有一个接口，是用胶布粘住的，两根线分别粘的，谁知一根线段拨开了，断路了。”

　　“你确定是拨开的?”

　　“肯定是有人动了那根线，才会出现断路的！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接得很紧。”

　　“那灰楼里进去人了吗？”

　　“没有，因为那三个监控头都在里边的三个入口。一定是有人发现了我们的监控，所以破坏它。”

　　常标似乎感到从海滩上渡船过来的人，会不会与院内的人配合活动，是不是听到了暗号，就放了一个烟幕弹，逃了，也许这是一场早已布置好的行动。

　　常标与杜立刚准备出去吃饭，迎面看到凄惶惶的林森，他急匆匆地说：“护士小李在废弃的药桶里发现了一卷洗过的胶卷。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胶片现在放在你们的办公室。”

　　常标举起那条长长的血色底片，见上面斑斑点点，但黑色的剪影与轮廓依然清晰，是两个人亲昵地在一起。他忽然想起，这是否是戴枫偷拍的那卷丢失的底片，他机敏地感到，这血色底片背后的隐情；他立即吩咐杜立去局里技术科把底片进行技术处理，重新洗印。

　　一个小时后，杜立匆匆回来了。她将一个袋子放在了常标的手上，出去了。常标打开袋子，一组做爱的裸体图片呈现在他的眼前。那卷血色的底片也滚了出来。

　　“是惠姣！”他惊异地喊出来。那个男人的背影却难以辨认 。常标叫杜立把惠姣找来。惠姣的神色有些惶然，杜立站在她的身边，把那一组图片袋子放在她的面前，慢慢地打开。常标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惠姣的表情。惠姣先是一惊，后是脸色发白。

　　“我们会为你保守隐私，但你要辨认那个男人是谁？”“他是戴枫！”

　　“不会吧！这照片不是他拍的吗？”杜立质问道。

　　“是戴枫拍的！他用了电子遥控快门。他拿给我看过。我打了他一个耳光，算是惩罚了他的无耻。我和野草谈恋爱后，戴枫一直不甘心，几次找我吵。我说，我并没有嫁给你，你为什么这么无赖！野草也常来，我们第一次做爱，就被戴枫拍了照片。他几次三番地来吓唬我，说要让全院人都知道。那次我只好依了他，他就偷拍这次做爱的全过程，他简直无耻！”

　　“那你恨他吗？”

　　“我憎恨他，有一次我差点杀了他！有一次，他非让我给他安排与梦玉约会。他说：你被野草夺走了，我放弃，但你必须把梦玉安排给我，以将功补过。”

　　“怎么补过？”

　　“让我往梦玉的水杯里放迷幻药，把她迷倒后再通知他来……我操起了水果刀，他吓得跪下了。”

　　“梦玉出事前接触过谁？”“林森院长吧。有一段时间，她找林森院长批条子，让她查看过去医院值班医生的记录，是六十年代的，几次都遭到了林院长的拒绝；但她非常执着。那一天我本想陪她一起去，她说不用了。那次她去了很久，我下夜班时，她才匆匆地回来，脸色有些苍白，一直沉默。我问她事情办得如何，她说办妥了，就关灯休息了。第二天，她就沉进那些古旧发霉的档案堆里，去找那些六十年代的资料。十几天过去了，直到那一天，梦玉疯狂地跑进灰楼，扑在我身上。她宣布，她终于把名单找到了。她呼喊着，要为父亲报仇。那离出事仅仅几天，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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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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