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7月1日见报 有一天啊,宝宝……
锁和钥匙<风后的城市角落>
亲爱的宝宝:
会有钥匙,是因为我们发明了锁。
有锁,是因为我们以为有人要偷我们的东西。
所以,我们每次拿出钥匙,准备要开锁的时候,应该都会有点悬疑感吧?
“抽屉里的东西会不会已经被动过了?”
“会不会一开门,家里的东西都被搬光了?”
“说不定保险箱里的钻石已经被偷换成石头了呢?”
等到用钥匙打开锁以后,发现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这时候,当然会松一口气,只是,经历过几千次几万次以后,我们恐怕也不免扫兴地慢慢领悟到:“也许,从来就没有人想要偷偷打开我的锁啊。”
我们回忆起这一生几千次几万次慎重地掏出钥匙开锁,原来都是自作多情。
我们望着精巧的钥匙,耳中隐约听到了人生的轻声讪笑。
那张照片〈早餐桌〉
亲爱的宝宝:
我拜托记者给一张我和她的照片。
我和她拍了无数的照片。每次记者到了我们的摄影棚,要求我们合拍照片时,我都会愣一下:“咦?上次不是拍过了吗?”
我老是觉得记者按快门的数量都远远超过他们需要的,根本用不完。每次被闪光灯闪到发昏的时候,心里都想:“这次拍的总够你用一年的了。”这当然是我这种老百姓的想法,记者又不是怕物资缺乏,先买好几箱卫生纸放家里慢慢用。记者的工作就是此时此刻记下可报道的事情,哪怕你老是穿一样的衣服,他们也是要拍。
这样想来,拍明星的记者应该比拍政治人物的记者多点乐趣吧。政治人物常常就算换了衣服,也没人看得出来,又老是做同样的动作,挥手、剪彩、抱抱别人的小孩,所幸有时候会偶尔张着嘴打个瞌睡,已经算很精彩的了。
明星大多漂亮,不漂亮的也多少会作怪,拍起来好玩多了。
已经拍太多了,为什么还会特别去和记者要一张我和她的照片?
因为我们两个都不记得拍了这张照片,当时主持完一个有点麻烦的典礼,两个人赶快换了垮垮的衣服去吃东西,又很二百五地互相敬着酒。她脸红扑扑的、眯着眼,我脸上还留着造型师用海绵替我做出来的满脸胡碴子,我们两个就活像鸦片铺里的哥儿们,脸贴脸地拍下了这张惺忪的照片。
我有一个会上下回旋摆动的照片夹子,可以夹好几张照片。我和记者要来这张照片之后,就夹在这个会随空气跳舞的夹子上。
其他那些照片里的我们也很好,只是常常太有精神了,看不出我们两个好逸恶劳的那一面。
会笑的动物〈早餐桌〉
亲爱的宝宝:
笑容。除了某些狗主人坚持他家的狗会笑之外,在所有动物里面,笑似乎是人所专擅的绝技。
狂笑的河豚,或者冷笑的兔子,都没有见过。
这不免让我起疑:笑容,该不会又是一个我们因过于向往而造成的误会吧。
路过〈电视台的咖啡厅〉
亲爱的宝宝:
以下是一问一答。
问:“你几乎每天都出现在电视上,但你为什么对于电视圈还是常常露出一副‘刚好路过’的样子呢?”
答:“咳……就算对于人生,我也常有‘刚好路过’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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