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 李华

我的外孙女快到两岁半，小托班一放假，就被从上海送到南京来了，我和夫人旋即进入忙碌而又愉快的时光。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充满了童真和好奇，也充满了活力，他们搜索着周围的世界，不停地摸摸看看，每一个新发现，都会让他们兴奋不已。他们此时的吐字还不是十分准确，比如叫“外公”，却叫成了“外东”。但他们已经有明显的独立感，逐渐形成自己的主见和脾气，我常从她的小嘴里听到“我不要，我不要”。尽管有了主见，孩子依然黏着大人，时不时双手抱着你的腿，抬起头仰望你，露出祈求的难以拒绝的笑容，让你陪她玩。一桌人吃饭，大家正谈得开心，却听到一个高亢亮丽的童声“啊啊”响起，一众人看向她时，孩子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原来这是她在找存在感。成功地吸引了大家的眼球，她又降低音量，看一下大家，又俏皮地“啊啊”两声，引来满桌人会心的笑声。

我这个当外公的，心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下了班就往家里跑，平时的悠闲从容，早已变成了归心似箭，期待着打开家门时，一阵清风裹着一个颠颠奔跑的孩童扑入怀中，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外东”，眼帘中见到一张灿烂的笑脸，人生夫复何求？

有一天晚上，与亲戚在家附近的饭店小聚。到了晚上8点，我夫人便和孩子先行离开，我也表示很快就会返回。离开没多久，我夫人便打来了电话，说孩子提出要等我一起回家，态度还有些坚决，我只好和众人打个招呼，起身返回。

外孙女见我回家了，开心地笑了。“刚出酒店时，孩子见你没有出来，就认真地说：‘婆婆，外东还没有来，我们，等一等外东。天黑了，外东，一个人会怕怕的。’”见孩子这么懂事，夫人心头一热，赶忙停下来打电话。又对孩子说：“我已经打过电话，外公马上就到。我们向前走，边走边等吧。”外孙女这才答应回家。当时夫人正在录视频，正巧把这一段对话录了进去，尽管因为天黑了，视频有些模糊，但我清晰地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心田，没出息地眼睛一润，就想冲上去抱一抱孩子，可这个小不点儿却在她的玩具堆里，认真地钓着小鱼儿，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世界中。我只能自嘲地一笑，就近坐下，傻傻地看向她。

过了一小会儿，这个小可爱喊我陪她玩小鱼儿跳舞，我忙乐颠颠地坐在她的身旁。她一手拿着一个小鱼玩具，嘴里唱着我从来没听过的儿歌。保姆阿姨翻译给我听：“一条鱼儿水里游，孤孤单单在发愁；两条鱼儿水里游，摇摇尾巴点点头；三条鱼儿水里游，快快乐乐好朋友。”保姆阿姨说，之前她也没有听过，应该是这个小名叫“荔枝”的小不点儿自创的。我们三个人一起鼓起掌来，并竖起大拇指，给她点赞。立时，“咯、咯、咯、咯”的很有穿透力和感染力的童音笑声，溢满了这个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