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濮阳 陈玉

  楼下人家的石榴树正好植于我的窗前，这两天在一场秋风一场雨的照拂下，一个个胖乎乎的大石榴如同喜笑颜开的胖娃娃卧满枝头。

  窗前的这棵石榴树虽不高大，树冠刚好长过一楼房顶，把一树火红的石榴送到我的窗前。每次晨起，立在窗前，我总能被这一树累累的石榴惊艳到，它仿佛一帘天然的“三维”窗纱，在窗前灵动成一景。

  逢着清晨，当秋阳的第一束光照过来，点缀着晨露的石榴树，油绿的叶子闪闪发光。一个个沉睡中的石榴会被唤醒，它们伸个懒腰，抖落掉沾在衣裙上的露珠，个个明眸皓齿，顾盼生姿。

  这时候，有早起的鸟儿会被它们的笑感染，纷纷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在枝头叽叽喳喳聊个不停。每天我总是在它们的欢声笑语中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望着笑作一团的它们，好心情会持续一整天。

  石榴在我的家乡有“红红火火”“多子多福”等美好寓意。所以，记忆里，老家家家户户都植石榴。

  五月里，火红的石榴花燃满枝头，有古诗里“槐绿低窗暗，榴红照眼明”的意境，路过的喜鹊俏立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使整个村庄被渲染得异常喜庆。常有要好的小伙伴，邀我在石榴树下一同玩耍、读书，石榴树下孩童们稚嫩的笑声、琅琅的读书声和头顶燃烧的石榴花，定格成童年里最美的风景。

  后来，随着乡村城镇化步伐的加快，家乡的石榴树也越来越少。

  去年，脱贫攻坚成果验收，我所在的小组被分到一个滩区小镇。在走访农户的过程中，一户人家正房左侧窗前刚好植了一棵石榴树。彼时，正是“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的样貌，满树的石榴花开成了小院里最美的风景。热情的农民老汉搬来一张方桌、几把椅子置于石榴树下，为我们温上一壶茶，在一问一答中与我们聊得热络。老汉说，现在提倡家家户户大搞庭院经济，传统的石榴树、柿子树、桃树等又重回小院了。

  回想着老汉那乐呵的笑容，再看着眼前硕果累累的石榴树，我忽然想家了。这个周末我要回家，再尝尝家乡新出产的又红又甜的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