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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年7月21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下一篇 4 >>返回首页
五点钟的吴溪口

  □浙江义乌 刘会然

  五点钟的吴溪口,天色微明,几朵淡云慵懒地浮在东方。太阳正缓缓从东山头抻展脖颈。先前铅灰色的光线渐次退场。亮光已整装待发,准备接管一切。

  义乌江的水,轻声细语朝西流去,水面泛动着灿亮的光斑。一个个漩涡是水流对沙石的眷恋。落花有意,流水亦有情。一只白鹭,正贴着水面滑翔,时而朝东,时而朝西。洁白的翅膀下,仿佛能看到气流的急速后撤。那洁净的身影,那自由的身姿,时而的一声鸣叫,白鹭为晨曦带来一抹灵动与希翼。

  多天的燥热少雨,义乌江已是水落石出。河岸乱石横陈,枯枝成堆。与义乌江相接的吴溪,更是瘦成了细流。溪道里,少许的支流,流着流着,就停了,抵达不了远方。靠岸处,连绵着断流后形成的水凼。看来,炎热也是流水的敌人啊。

  跑在绿道上,有细风掠过耳畔。晚间的暑气被夜风一扫而尽。晨风徐徐吹来。野鸭塘的荷香,源源不断朝鼻孔里拱。荷花轻晃,像娃娃们跳着不规则的舞蹈。

  抬头,绿道边的芦苇,一丛丛,一簇簇,摇荡着剑型的叶柄,威风凛凛。白色的芦花在风中摇动,如远行的白帆。

  低头,一朵朵雏菊浮动在脚下,张开着笑脸注视你晃动的大腿。嫩黄的笑脸,憨态可掬,真想俯下身子,给它们一个吻。又怕自己枯黄的脸,吓得它们落荒而逃。

  有蜻蜓,轰炸机般从头顶急促而过,留下几声轰鸣。是去追赶前面的蚊蚋,还是去追求远方的诗意?我真想追上去问,可我又没有翅膀。

  河岸三层的仿古塔楼,在阳光下,褪去了远古的沧桑与斑驳,还原成现代的姿态与造型。虽然头顶着农耕的稻草,身躯却是钢筋水泥。远看有着古典的浪漫,近摸只存现代的苍凉。高高的古塔,俯视着大地苍生,不知能否见到《诗经》里的草木虫鱼?古塔只能活在典籍里,或记忆中。

  蜿蜒在河岸与溪岸的绿道上,晨练的人或跑着,或走着,或独行,或三五成群。晃动的脚步,喘气的喉咙,汗湿的外衣。步伐不再如风,这些人的年纪,目视都已40+。年轻人,何其稀疏。

  或许,只有人过中年,才想到要晨练。早起一两个小时,一天就赚了一两个小时。年轻人是早上八九点的太阳,不睡到八九点钟,似乎对不起这个称号。年轻人总觉得,来日方长,岁月可盼,何必急着早起赶路?抑或年轻人喜熬夜,活成了午夜,甚至凌晨的星星,又何必与熹微争光芒?

  我已人到中年。这段日子,五点时分,我都在吴溪口一带晨练。

  吴溪口是我私自的命名。地图上查不到这块区域的名称。因为这里是义乌市佛堂古镇的吴溪与义乌江相吻处。我就固执地把它命名为吴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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