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启东 沈晖

  正在午睡的老婆，突然接到小妹的电话，说她孙女得了慢性咽喉炎，听人说用尖叶草煎汤喝疗效好，因此想请我老婆挖些尖叶草晒干后邮寄过去。

  我就和老伴挎着竹篮，拿着铲子一起来到公路北侧的田野寻找尖叶草。尖叶草，也叫刺尖草，药名蓟草，是多年生草本植物，长着碧绿的小叶子，叶缘有细密的刺齿，头状有黄色或紫红色的花冠、好似球形直立于茎端。

  其实，尖叶草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上小学时，书上有《鲁班学艺》一文，鲁班是我国木匠行业的祖爷师，传说木工用的刨子、曲尺都是他发明的，甚至还在使用的锯子，就与尖叶草有关。

  尖叶草还是猪、羊的好饲料。每到夏天，农村田野沟边，尖叶草、蒲公英、猪占草等随处可见。小时候，学校一放晚学，我就喊着伙伴挎着篮子去铲草。但特别小心的是，看到尖叶草，一定要握着根部拔出，而不能揪叶子，不然就会割破手指。

  尖叶草还是一味草药。记得11岁那年夏忙假，老师带着我们来到学校邻近的一个生产队参加捡麦穗劳动。那天太阳火辣辣的，天气有些闷热。临近中午，我突然感到鼻子有一股血腥味，用衣袖一擦，啊，是血？当时我有点懵，一旁的同学也惊呼起来。这时一位老大爷走过来，叫我倚着田埂仰面躺下，然后拔了一棵尖叶草、选择几片嫩叶放在手中反复揉搓，接着塞进我的鼻孔，顿时一股青草味随之而来，不过一刻钟后，鼻血止了。

  我和老伴来到公路北侧。雨后初晴的乡村田野，清新的空气令人顿生惬意。大路旁、泯沟边，雨露滋润水草疯长。尖叶草、狗尾巴、蒲公英等，青青的叶子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五颜六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可笑的是一只小蜗牛刚爬上尖叶草，就碰到锋利的锯齿，刺得它滚落下来。

  我和老伴走进农田，沿着泯沟边，一人提篮一人铲，不到一个小时，就铲到一篮尖叶草。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老伴啍着小曲，一回家里就进了厨房，先将篮子里的尖叶草轻轻地倒在灶台上，接着拧开水龙头一叶叶地冲洗，然后才摊在阳台沥净、晾开、让太阳慢慢地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