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 朱松林
上周末和爱人去郊游,享受“疫”霾渐散的春光。刚到江宁淳化的三国村,一股浓浓的乡村气息扑鼻而来。
“万花丛中一串串白”。槐花总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与众不同,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高傲,俯视着争奇斗艳的花海,俯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一簇簇冰清玉洁的槐花缀满枝头,在微风中摇曳,暗溢着素雅的清香,既不像栀子花香“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的浓烈突兀,也不像桃花“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单彩灼春融”的妖娆短暂,给人恰到好处的舒适和自在。
站在婆娑起舞的槐树下,洁白的槐花触手可得,又不敢用手更多地触及,怕伤及了她的灵动。
槐花可看,可闻,可当饰物,还可食用。小时候听爷爷说,在困难时期每到春季青黄不接的时候,人们就用榆钱、柳叶、槐花来充饥,槐花可直接摘下来放在嘴里嚼着,口舌生津,满口清香甘甜,纾解一时的饥感。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槐花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粮食的短缺,是人们填饱肚子的百搭,可与玉米糁一起煮稀饭,可与玉米面、或豆面、或小麦面和在一起,做成饼带到田地里当干粮,也可晒干制成槐花茶,一年四季均可泡饮,清热解渴,神清气爽。
曾几何时,槐花不再是解决肚子应急无奈之选,却成了现代餐桌上的时令美食,裹上鸡蛋液放到高温的油锅里,炸成一朵朵清脆的槐花响铃,撩拨着你的味觉,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也可与鸡蛋和在一起,一盘黄中镶白的炒鸡蛋馥郁芳香,再点缀些葱花,那一定是色香味俱佳的奢侈美味。
爱人小心翼翼捡拾着槐花,随身携带的小口袋不知不觉已满盈。回家后第一时间用清水浸泡,泡出花蕊中的蚜虫和花瓣上的灰尘,我连忙到菜场购买饺皮和肉糜,用槐花制作饺馅,不一会儿工夫,槐香满口的饺子一气呵成,成了体现春的味蕾、提精气神的一顿美餐。
正如诗人所写:“芳华如雪刺槐开,淡淡清香西域来。中国人家多巧手,佳肴美味出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