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 濮传俊

  南京人一年四季都离不开青菜。

  老话说，三天不吃青，肚里冒火星。入冬以后，就喜欢挑选本地产的鲜嫩翠绿的小青菜“矮脚黄”和瓢儿菜。

  老早城里头边边角角的落地都有不少池塘和菜地，种植的都是绿油油的青菜，还有一些大家爱吃的蔬菜。住在附近的大妈大婶们都会到地头边买些回来，连秤也用不着，卖菜人看一眼估估堆就行了。那时挑着箩筐卖菜的也很多，他们走街串巷地吆喝着，在家门口就能买到新鲜蔬菜了。因为青菜很便宜，下过霜的青菜更好吃，很多人家都会多买些回来。

  南京人最爱吃的是瓢儿菜，因为瓢儿菜味道鲜美，是南京著名的品种，菜叶如瓢，叶片上有层层漂亮的纹路，像一朵盛开的花一样。郑板桥有一副对联说：“一庭春雨瓢儿菜，满架秋风扁豆花”，这也是对瓢儿菜那生气勃勃郁郁葱葱的赞扬。《随园食单补证》也记载，“瓢儿菜，金陵产也，他处所无。”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瓢儿菜很适合南京人的口味，因此对瓢儿菜情有独钟。还有地产的“矮脚下黄”它个头矮矮的，菜头大，菜心黄，叶片大而厚，南京人也特别爱吃。

  过去老城南万竹园所产的矮脚黄青菜最好吃。传说朱元璋的妻子马娘娘曾看到凤凰落在万竹园，因此万竹园的“矮脚黄”名声大作。

  以前天冷时，南京人喜欢烧上一锅青菜，切几块豆腐放进锅中，一家人吃得热乎乎的，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全身都感到暖和和的。如果碰到冬至那一天，豆腐就唱主角了，又是富贵，又是平安。那时南京人还有个老习惯，小雪时节腌腌菜，把大个头的青菜南京产的高杆白，洗晒后，腌成腌菜，入坛后留着雨雪上门时吃，麻油拌腌菜，那真是香喷喷脆嘣嘣透鲜好吃。腌菜还可以晒成干菜，用干菜烧肉，那算是一道美味佳肴了。老早经济不宽裕的人家多，有些居民用一半青菜一半米煮成菜饭，等饭好后，锅盖一揭，饭香菜香，真是满屋飘香，吃在嘴里软黏润口，吃上一碗还想再添上一碗。还有青菜煮粥，用青菜心下面条，都是味道不错的。进九后各家都会储存一些本地产的青菜，遇到天寒地冻时，也能每天吃到青了。

  现在人们生活好了，虽然荤菜常进门，但南京人每天的餐桌上还是少不了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