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 胡全超
儿时的记忆,总是那样透彻,比往后的每一个人生阶段都来得清晰。
春到沂河两岸的土地,庄稼茁壮欢快地生长,村庄前后四周皆是散布着的银杏林,满眼舒心。银杏树三四月长出小扇形的嫩叶,嫩叶比其他树种的叶子更加青翠,黄黄的,在灰白的枝上一簇簇排列着。
一场不大不小的春雨之后,银杏树叶更加丰茂起来,不几天成了荫,树下可以纳凉。年岁大一点的树开了花,依风进行授粉,也有人工药机喷洒的,这时家家户户忙碌起来,市集上买了花粉晾晒勾兑。淡黄色的花粉,像油菜花粉的黄,却又显得轻细。百年以上的银杏树,由于树体过于高大,需爬上树进行喷洒,这时孩童们也来凑热闹,在一旁树下做丢“羊窝”、跳皮筋、抓“五子”的游戏。
银杏树浑身是宝,叶可以做茶饮用,缓解疲劳。记得我的小学语文老师喜爱喝茶,学校随处可见的银杏树便成了他的最佳选择,每每课前备好一杯浸泡银杏叶的茶水。采来初春的若干银杏叶洗净,用开水直接冲泡,粉翠的形和色在水杯中飞旋落下,直至静静地躺于杯底,好似整个春天浓缩住进了杯中。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就是多年,此时的银杏树到了春天依旧开出最低调的花和最鲜嫩的叶,只是南园和北园的大树早已挪走不见踪迹。在家院的内外父亲也种植了许多银杏树,这些银杏树已高大蔽日,环绕着小院。
父亲曾说,银杏树是人们的一种寄托,无论离家多远多久,它依旧那样挺拔伟岸,和这方土地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