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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9月1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返回首页
周洁茹的香港书写
  《在香港》
  周洁茹
  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
  2019年7月

  周洁茹的香港故事,抛开大制作,她从细微处经营,就一个人、就一个时刻、就一段感情

  今年4月,在日本东京举行的“日本华文文学创作与评论国际研讨会”上,周洁茹作了“‘70后’作家的文学创作观”的大会演讲,她叙述了在日本四国香川县度过的一个夏天假期,她强调,她不是去旅游,她是去住的。这个《在香港》故事,实际却触及一个很有趣的话题,即文学创作与城市行走之间的关系。“住”是她提出一个关键词。“住,这个字,意味着什么都没干,没有海滩,没有游泳衣和太阳眼镜,没有修过的美女照片和美食照发朋友圈,住,就是生活。”(周洁茹《在香港》)因此,我认为理解周洁茹都市小说的准确途径有两条:一是“去”往城市;二是“住”在“城市”。

  一座城市是需要“住”下后才能完全认识的。对于城市书写,创作者和接受者其实都有先验性判断,即必然存在从外部进入内部的障碍,“融入”就是突破困难的历程。于是,我们可以看到很多的创作与研究都围绕“漫游者”或“闯入者”。转眼当下,越来越多年轻人,在都市间的迁徙,实质是自然的过渡。故乡以外都是他乡,各个“他乡”并没有本质的差异。周洁茹一贯的创作理念是,我们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我们都是要去“住”的,她的文学披露“住”的状态,与居住者的个性及行为无关。因而从这个视角出发,我认为,无论在美国纽约还是中国香港,她并无“过客”心态。

  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周洁茹一直是都市写作的坚守者,她不去预设“外来者”身份,抵达的同时就逐步接受。由此,我们再反观她的“到哪里去”系列,主人公是“我”及“我”身边的朋友,大家来去自由,对每个城市的感受都融化于“住”。“你对某个地方产生的情感,不过是因为那些与你有关的事情,那些你对你自己的回忆。”(《岛上蔷薇》,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6年3月版)居住香港已十年,她对这座城市的熟悉和感情皆由“住”生发、由“住”蓄势;她的香港书写意义皆由“住”激发、由“住”深入。

  香港书写是写香港还是写在香港的人?周洁茹的创作策略不是专注民情风俗、地理人文,而是记录能先引发她动容的小人物或小事件。写作只关注在香港生活的人,不刻意渲染其身份,我并不觉得她的小说存在从外在“他者”介入的某种审视、批判或者反思,而更主要是“在场”絮语。都市小说常常将城市规划为一张思维导图,典型人物是节点,由他们向与其相关的人物扩散,这些人共同组建社区,再由社区构建城市。周洁茹的“香港”故事,首先就抛开这样的“大制作”,她从细微处经营,就一个人、就一个时刻、就一段感情。同时,周洁茹的香港书写依托公共交通系统展开。每天坐车上班时,她有充裕时间去观察香港的速度。《铜锣湾》是其地标最密集的一部作品——“我坐在马鞍山公园给露比打电话,我们已经离得很近了,如果她从湾仔坐船到尖沙咀,她穿过海港城、海防道和九龙公园,她从尖东站一直坐到大围站,她在大围转马铁,恒安的后一站,乌溪沙的前一站,就是马鞍山。”它提供了香港路线图,点阵的密集转换,源于创作者长期的“住”“行”才能累积并叠加的经验。这就是很典型的日常叙事。大的区块由地铁连接,小的处所由巴士串连,两个空间共同搭建城市筋骨。读者从她的文本中,掌握住香港的细节,而不是仅知晓地标及名词。茶餐厅、菜市场、大学、图书馆、幼稚园,密布在人物的身边,形成他们的生活场域。周洁茹写地铁,《佐敦》《油麻地》《旺角东》《九龙湾》《乌溪沙》,描绘从地铁站出来后扑面而来的“烟火气”。地铁的功能是承载外来者的梦想与寻找。周洁茹对地铁的刻画,正是有意识地淡化“过客”概念,地铁是一段段人生故事的输送途径。

  住在香港的第十年,周洁茹说:“香港是我的现在。我在香港。”戴瑶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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