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6版:读品周刊 上一版3  4下一版
 
标题导航
  内容检索:
 
  2018年4月1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下一篇 4 >>现代快报网
《秋风破》:用新诗给诗圣杜甫立传
  《秋风破——杜甫踪迹史诗歌传记》
  彭志强
  人民日报出版社
  2017年10月
  《秋风破》,是一部致敬诗圣杜甫、弘扬传统文化的诗集,也是一部行走考察研究杜甫踪迹史的诗传。作者彭志强用了五年时间研究杜甫诗歌,并历时两年、横跨十省、万里追踪,行走考察杜甫一生留下的八十一处遗迹,用八十一首新诗向诗圣致敬、给杜甫立传。

  杜甫之所以能成为冠盖唐朝的诗圣,正是因为他一生都在践行“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这两件事

  用新诗给诗圣杜甫立传。这个大胆的想法,来源于2012年。这一年是杜甫诞辰1300周年,全国上下掀起了一股画杜甫、学杜诗的热潮,我在仔细研读冯至先生的《杜甫传》之后,突然萌生了创作中国首部杜甫踪迹史诗歌传记的冲动。

  于是,开始长达三年博览《杜诗全集今注》等与杜甫有关的群书,先是从纸上进入诗圣杜甫的唐朝生活。杜甫有诗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三年,一边阅读杜甫的古诗,一边情不自禁用杜甫的古诗不断生育我的新诗。到了2015年春天,越是深入研究杜甫那些传世的经典古诗,我越是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已经无法真正抵达历史,自己完成的所谓《秋风破》(原名《唐朝首席记者杜甫》)诗稿(初稿)基本上等同于废纸,哪里还敢言用新诗给诗圣杜甫立传。

  闭门换脑。写不下去文章时,我就写点毛笔字,静心。当我从王羲之书法研习到董其昌书法时,猛然看到董其昌在《画旨》中的一段话,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成立郛郭,随手写去,皆为山水传神”。一瞬间,我才明白杜甫“下笔如有神”的深意。随即,我冒出了另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两年内用自己可控的闲暇时间,走遍杜甫从生到死的路。

  一开始,我立足于成都,以杜甫草堂为发射点,行走考察杜甫踪迹史。然后是扩散到全川的杜甫遗迹,逐步飞行到山东等全国多地杜甫走过的地方。最后,我用三次成捆的时间,自驾从广元剑门关出川,一条线路走陇南到天水,一条线路走西安到延安,一条线路走西安到巩义。其中,从西安,途经潼关、洛阳,走访到偃师、巩义,这一次路线历时最长,几乎包抄了大半个中国。尤其是从巩义到郾城,经武汉转岳阳、平江,再从长沙转荆州、奉节、忠县、广安、遂宁,辗转回到成都这条漫长的路,竟然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支撑着我开了三个通宵夜车,也不觉得疲惫。一路上,我根据杜甫诗歌地图设定的踪迹,每一处都有单凭看书或者凭空想象难以获得的珍贵史料,以及史料、山水、遗物、气息对我内心的强烈冲撞。

  有一句鸡汤文字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但是我想说的是,杜甫之所以能成为冠盖唐朝的诗圣,正是因为他一生都在践行“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这两件事,而并非只当书呆子,或者只做旅行家。历史上“行万里路”的人多了去了,只有徐霞客证明了这句鸡汤文字的好处,话又说回来,徐霞客也是爱书名家。而“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杜甫,先是“读万卷书”练好了内功,然后是“行万里路”,虽然他走过的路更多是漂泊、苦闷,甚至是逃难的无奈与呐喊,但就是这样的行走,才成就了后人仰止的诗圣。

  对于我创作中国首部杜甫踪迹史诗歌传记而言,《秋风破》的诗歌文本逼迫我先后完成了“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事实上,也只有到了杜甫留下的遗迹现场,我才可以真正返回杜甫在唐朝的生活轨迹,或者说历史现场。回望两年行走考察生活有一组挥之不去的数据,我选择了81处杜甫遗迹重点考察,横跨十省的公里数超过了一万三千多公里,自贴经费超过8万元。这样的一边读书一边行走考察,彻底推翻了我最初的书稿,可以说人民日报出版社最新出版的《秋风破》一书,是我诗歌写作生涯第一次从否定自己到肯定自己的另起炉灶,我试图重新开启汉语诗歌的密码。

  为此,我后来在创作《在笔架山:育新诗》这首新诗时,用“这三年,反复用你的古诗生育/我的新诗。被鞋走破的路/只有一条,贯穿着/你的生与死”这样的诗句,来表达一边读书一边行走考察杜甫踪迹史的心境。同时,在重写《在玉垒山:春风扫》这首新诗时,我脑海里迸出了这样的诗句:“命运已经命令,我是你的肋骨上/长出的诗人。我就应当放大眼睛/看人间的冷暖,看落花的挣扎/怎样随岷江之水滚滚而来,又黯然失去。”

  很多因为行走考察获得的传奇故事,只言片语说不尽。但有一次经历不吐不快。那是2016年秋天,一场雨把我带到偃师市城关三中后园的杜甫墓,我三鞠躬后围着墓茔刚走一半,一只大鸟飞跃而出,或是被我突然而至的声影惊飞,看着它快速飞离视线,我竟然怔住,大脑一片空白。从不相信神灵的我,在这一刻产生一种唯心的指认:杜甫的骨头和灵魂,应该就埋葬于此。事实上,杜甫墓地在全国有八个之多,学术界争论多年也无定论。但是,只有偃师这一个杜甫墓,让我战栗了。我因此宁愿相信杜甫就葬在这里。当时,我像古人一样冲口而出吟诵着新创的诗句:“你的灵魂到底埋葬何地?脚踩虚空/这一刻,我更相信偃师的神灵/最传神……诗回答不了的问题,歌也回答不了/比如眼里的闪电为何那么碰巧就击中了/我和鸟相互不安的飞翔。”

  秋风破。原本是我2015年伫立在成都杜甫草堂茅屋故居独吟《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时,被一阵强劲的秋风吹来的诗集名字,当时还觉得缺乏雨水的韵脚,难以印证杜甫的古意之句“床床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到了2016年冒着秋雨在偃师考察杜甫墓后,我才坚定,用新诗给诗圣杜甫立传,书名必须就叫《秋风破》。

  在《秋风破》一书的创作后记里,我写了一篇文章叫《杜甫,其实是一个记者》。不是因为我是记者,我就胡乱定位杜甫。而是带着《读诗全集》走遍杜甫从生到死的路后,我回味《兵车行》《丽人行》《春望》《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洗兵马》《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以及“三吏”(《新安吏》《潼关吏》《石壕吏》 )、“三别”(《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等诸多杜甫反映唐朝现实生活的诗歌杰作,得出了自己的研究结论。所以,我把杜甫定位为一个记者,甚至是唐朝首席记者。在修订甚至重写《秋风破》的诗稿时,重塑杜甫,致敬诗圣,我的坚持是:一个当代记者和唐朝记者的心灵对话和生活碰撞。

  彭志强

下一篇 4 放大 缩小 默认
 
现代快报版权所有 版权声明  | 联系方式 | 网管信箱 | 广告服务

苏ICP备10080896号-6 广告热线:96060 版权申明 本网法律顾问:江苏曹骏律师事务所曹骏律师

版权所有 江苏现代快报传媒有限公司 @copyright 2007~2016 xdkb.net corperation.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