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7版:读品周刊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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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2月26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下一篇 4 >>现代快报网
降临:与外星人对话
  作者: [美] 特德·蒋
  出版社: 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
  2016年末,由《你一生的故事》改编而成的好莱坞电影《降临》在全球上映,引起了很多科幻迷的兴趣,故事讲述了人类与外星人的交流,着力于最基本的地方:语言。科幻小说界从来没有人把语言表现得如此细致而富有魅力。在作家笔下,外星人的语言仿佛是有生命的活物。出乎意料、却又早已注定的结局给读者以

  特德·蒋,美国华裔科幻作家。1967年出生于美国纽约州杰斐逊港,1989年毕业于布朗大学,获得计算机科学学士学位。少年时代起,特德就开始接触科幻小说,并尝试创作,向杂志投稿。从“号角”科幻写作班毕业后,特德·蒋因处女作《巴比伦塔》一炮而红,荣获1990年星云奖最佳短篇小说奖。特德·蒋的产量不高,到目前为止发表的作品只有八篇,但都保持了他特有的高水准,其中大部分入围或获得 “雨果”“星云”等科幻大奖。

  1

  一名军警检查了我的身份证明,在文件夹中做了个记号,把门开了。我开着路边的一辆车进了营地,这是军队在一个农场主的烈日灼烧下的农场里支起的一片帐篷。在营地中央是个外星装置:昵称为“观望镜”。

  按照任务提示,美国有九个这样的东西,全世界有一百一十三个。观望镜作为一种双向的交流工具,可能是为了与轨道上的外星飞船取得联系。没人清楚为什么外星人不亲自来和我们交谈,也许是害怕虱子。一队科学家,包括物理学家和语言学家,被分配到各个观望镜那儿。加里和我的任务是这块。 加里在停车场里等着我。我们在混凝土路障铸成的迷宫中打转,最后终于来到了覆盖住观望镜的帐篷。帐篷外有辆手推车,里面装满了从学校语音室借来的好东西。我事先把它们送到军队来接受检查。

  帐篷外有三个三角架,上面固定着录像机,它们的镜头透过布墙上的窗户盯着主房间。我和加里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无数人检阅,其中包括军方的情报部门。另外,我们俩都得发送每日汇报,在我的报告中还得加上我对外星人能理解多少英语的估计。

  加里掀起帐篷的门帘,示意我进去,“快进来。”他说道,酷似马戏团外招揽顾客的人,“赞叹在上帝的绿色地球上从没有过的生物吧。” “只需区区一毛钱。”我低声说着,走了进去。当时观望镜还没处于活动状态,类似于半圆状的镜子,有十英尺高,二十英尺宽。在观望镜前的棕色草地上,一圈白弧线勾勒出活动地。现在此地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折叠椅,以及一条连向外面发电器的拖线板。挂在房间边缘的杆子上的荧光灯嗡嗡响着,其中掺杂着在这酷热中的苍蝇的嗡嗡声。

  我和加里对视着,然后开始把手推车中的设备运到桌上。当我们穿过白弧线时,观望镜似乎开始变得透明,好像有人在镜后慢慢地点起灯光。深深的幻象很是怪异,我感到可以直接走进去。当观望镜完全被点亮后,就好似一幅在一块半圆的空间里的人体那么大的透视画。这块空间中有一些好似家具的大物体,不过没有外星人。在背后弯曲的墙上有扇门。 我们忙着把所有的东西装配起来:麦克风、声音波谱仪、手提电脑,以及扬声器。

  干活时,我不时地朝观望镜瞥上几眼,期待着外星人的到来。即使这样当其中一个进来时我还是吓了一跳。

  它看上去就像七条交叉的肢支起的一个桶。呈中心对称状,任何一条肢都可当作手臂或是腿。我面前的这只用四条腿走路,另三条非毗连的手臂扭曲在边上。加里称它们为“七爪怪”。

  尽管我看过录像,我还是呆住了。它的肢没有明显的关节,解剖学者猜它们是由脊椎骨构成的。不管是什么,七爪怪的肢一边扭动着,一边慌乱地移动着。它的桶状躯干在起伏如波的四肢上漂浮着,轻快得就像气垫船。 七只无眼皮的眼睛环绕在七抓怪身体的顶端。它回到来时的门口,发出一个简略的“啪啪”声,回到了房中央,身后尾随着另一只七抓怪。它是否转了身我们无从得知。这怪异而合乎逻辑,因为每边都有眼睛,每个方向都可称为“前方”。

  加里正注意我的反应,“准备好了吗?”他问。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好了。”我以前在亚马逊干过很多实地调察的工作,但那都是双语的程序:或者被调查的人知道一点我会使用的葡萄牙语,或者先前我从当地的传教士那儿得到过一点他们语言的介绍。这次是我第一次进行单语言探索的尝试。尽管这在理论上十分浅显。 我走近观望镜,另一边的一只七抓怪也照做。它的景象是那么真实,使我起了鸡皮疙瘩。我看见它灰色质地的皮肤,就好像螺旋状的灯心绒褶皱。在镜子这边嗅不到什么气味,使情况微微有点怪。

  我指着自己,慢慢说道:“人。”然后我指着加里:“人。”然后指向七抓怪,说道:“你是谁?”

  2

  没有反应,我又试了一次,然后是第三次。

  其中一只七爪怪用一条肢指着自己,顶端的四根手指挤在一起。真是好运。有些文明种族用下巴指东西,假如七爪怪没用肢体,我可不知道它那姿势什么意思。我听见它发出的简短的振动声,看见它身体顶端的一个缩拢的孔振动着;它在说话。然后它又指向同伴,发出重复的振动声。 我回到电脑前,屏幕上显示出两幅完全一样的代表振动声的声音波谱。我让其中一个声音样本往前倒,我指着自己,又说了一次“人”,又指着加里重复了一下。然后指向七爪怪,用扬声器播放了播放器中的振动声。

  七爪怪发出的振动声多了一些。声谱的后半部好像是刚才的振动声,假如称先前的话为“振动声之一”,那这句话就是“振动声之二振动声之一”。 我指着好像是七爪怪椅子的东西,“那是什么?”

  七爪怪停顿了一下,指着“椅子”,说了另外一句话。声谱所显示的与先前的两个都不同:振动声之三。再一次,我指着“椅子”,回放了振动声之三。

  七爪怪回复了,从声谱上看,像是“振动声之三振动声之二”。乐观的解释是:七爪怪对我的话表示肯定,这表示了七爪怪与人类说话模式的相容性。悲观的解释是,它只是不停地在咳嗽。

  在电脑前我在各段声谱上画了条分界线,对每个做了暂时的注释。振动声之一为“七爪怪”,振动声之二为“是”,振动声之三为“椅子”。 然后我写了个总标题“语言:七抓怪语A”。

  加里看着我打下这些话:“A代表什么?”

  “它只是区别七爪怪可能使用的其他语言。”我说道,他点点头。

  “现在我们试试另一些,肯定很有趣。”我指着每个七爪怪,尝试着模仿“振动声之一”——“七爪怪”,经过很长的停顿之后,第一只七爪怪说了句话,第二只也说了几句,没有一句的声谱类似于先前的。我吃不准它们是否在交谈,还是在对我说,因为它们没有转向的脸。我试着再次发出“振动声之一”,可没有反应。

  “学得一点不像。”我抱怨道。

  “真难以想象你能发出这些声音。”加里说。 我试了几次,可七爪怪回复的我一点也辨认不出。只有当我再次回放了播放器中的七爪怪的发音时,它们才给了我明确的答复,七爪怪用振动声之二回复道,“是。”

  “是不是得继续使用录音?”加里问。

  我点点头:“至少暂时是。”

  “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们确认一下他们并不是在说‘你们真漂亮’或者‘看他们在说什么’这样的话,然后我们看看我们是否可以辨认出七爪怪在说什么,”我示意他坐下,“你随意。这得花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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