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骚
张渤宁
我喜欢写东西,也喜欢看别人写的东西。江南某人,就是因为他独特的才气、细腻甚至有些乖张的性情,让我像一个骨灰粉丝一样,隔三岔五不请自来就会去他的“后花园”逛逛。
其实最喜欢看的,倒不是他在刊物上发表的文章,而是他发表文章之前必配的小感悟小牢骚。他三十来岁,未婚,学历不高不低,从事知识文化方面的工作,租住在“人间天堂”的某大都市,加上有情怀擅文字,还有一点落魄一点不平气,每每让我产生错觉,以为他是民国时期郁达夫那一类怪才式文人,又以为他是不遇的贾谊、行吟泽畔的屈子。
我把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情致,称为清新骚。温和不失犀利,细腻而不衰糜,真实而不蠢拙,其人玉树临风,才气岸芷汀兰。清新骚,令人爱惜。
小雪
郭增吉
在二十四节气中,小雪意味着气温持续走低,地面上的露珠凝结成晶莹的霜,天空中的雨滴幻化为飘飞的雪。由于气候还不算太冷,雪甫落地便融化了。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寒风冷雪中,金色的菊花已呈现凋谢之态,缤纷的线条低垂着,却没有低下高昂的头颅。叫人看了,既生发出几丝怜惜,又振奋了几分精神。万物凋敝的山坡上,还可以看到残留在树上的红红的但已风干的柿子。如果蒙上一层浓霜淡雪,红白相映,更有一番空灵的景象。
唐代诗人徐铉写道:“寂寥小雪闲中过,斑驳轻霜鬓上加”。小雪有些寂寥,自然界有些寂寥,人在寂寥中却能领悟一些新意。
草木清香
疏泽民
坐在窗前,忽然就闻到了草木清香。抬起头,见窗外小区的绿化带上,有人拿着一双铁剪,修剪灌木丛,浓烈的清香,正从那儿源源不断地飘过来。
仿佛是童年里野草的气息。初春时节,到野地里挖野菜,打猪草。野菜猪草躺进篮子里,手掌上便被鲜嫩的草汁染成浅绿,野草的清香,伴着春天的气息在掌心萦绕。仿佛是故乡新禾的芬芳。双抢下田割稻,镰刀过处,站立的秸秆齐刷刷地躺进大地的怀抱,被切割的茬口散发出淡淡的禾香和谷物的芬芳。仿佛是农家炊烟的味道。山野的柴草、农作物的秸秆,晒干后都是免费的燃料,将它们塞进灶膛,便化为一缕缕炊烟。仿佛是居家木质的醇香。卷起的刨花,刻录着年轮的密码;光洁的纹理,散发着时光的醇香……
在钢筋水泥越砌越高的现代都市,那似曾相识的草木清香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