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

  “来富”本是条流浪狗，来我家有几个月了。冬天到了，外婆一针一线为来富缝了一件并不时髦的冬衣。外婆说：“狗好歹是条命，也需要保暖。”

  来富很温顺，大多时候，它都沉默着，一声不吭。它使我想到一部电视剧中的台词，“这狗不叫，是不是有抑郁症啊？”这种疑惑不是没有道理。来富有一次因为追一个小孩玩，被小孩一家人狂追猛打，幸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好心人将来富隐蔽藏起，才躲过一劫。经历了那次“恐怖事件”的来富，更加温顺乖巧。

  事实上，很多时候，来富是我儿子和他的玩伴们的“玩伴”。在孩子们眼中，它温顺得没有性格，随他们任意揉捏。广场上那些打拳健身的老年朋友，也都很喜欢来富。因为来富与任何人都可亲近：有时是缠绵的，有时是谄媚的，有时那种瞳孔中流露的希冀和渴望让人真有些接受不了。我有时候想，大概正是那些残酷的流浪经历，造就了来富绵软讨好求生存的性格。

  我们牵挂着来富，在为它筹划着如何过冬。外婆的“狗装”做好之后，母亲也不甘示弱，笨手笨脚的她，也粗针大线地为来富缝了一件花里胡哨的棉袄。来富乐呵呵穿起来，竟然也是一条相貌颇过得去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