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钧
刚迁到这座城市,没有朋友,更没有同学。十几年后的今天,总算有了一群“哥们儿”。
那日,与一位朋友酒酣后送他回去,在其家小坐,几杯浓茶过后,话题谈到了“同学”上,原来,朋友与其妻子从小同住一条小巷,小学、中学、高中都曾是同学,谈得兴起,他们竟抛开我这个“大哥”不理,只顾讲同学时及同学们有趣儿的事。我在一旁听得好羡慕,觉得他们明早好像还要手挽手地上学去。
没几天,有位“哥们儿”拉我去参加他们的同学会,会场设在一家豪华酒店,满屋同龄人,有做生意的、开出租的、教书的、当兵的,时不时还冒出个书记、局长,但这里没有职务高低的区分,谁与谁都谈得那么投机、融洽。
酒宴开始不久,一位老兄端着啤酒,拿着麦克风高叫:“这次同学会,接到外地同学贺卡56份,我们的同学遍天下!”全场爆发出一阵欢呼,我缩坐在角落里,心中涌起一阵落寞和酸楚:“唉,没有同学。”
酸楚未消,“同学遍天下”的老兄来访,平时“海侃神聊”的他此时却沉默不语。原来,休假这几天,他的日程被安排得满满的,都是同学家的事儿:乔迁、开业、办寿……自己不但要出工出力,还要随上一份“人情”,光这几天就“随”进去2000多元。
他搓了搓腮上浓密的胡茬,说:“同学间的事也是有苦难言,你在这里没有同学,也没这个负担,真好。”
什么?没有同学,真好?我怔怔地望着他,心里有些想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