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界是一个广阔的平原，坏蛋们在那上面游荡。但什么坏事也没有发生过，因为坏蛋们与我们一样缺少相互倾听。

  创作中最复杂的东西，实是由最基本最简单的元素及方法完成。最基础的东西是一种骨头，要把最伟大的情感注入其中。其他俗套的东西，都不宜使用，俗套维持不了多久。

  万念俱灰生新意（万念，什么思想都想不起，其他的没必要分类）。能真实创作纯属偶然，我们永不知情。

  手感的失态一直是创作中的不治之症。因为它不再拥有它所谈论的真理了。创作中的失态亦有一种美丽和意义：因为失态。

  创作里的欲望都被更无力的东西纠缠。几乎总是无力的东西在表现。交流？没有交流。只有花瓶在交流。所以我不在激动的时候从事危险的工作。

  说不出来的东西，我们称它为“诗意”。就像是“欲望”，如果能够说出来，就没有必要去画它。欲望的诗在精神表达上相当于射进作品中的光线（虚构的光影比真实的光线要昂贵得多。虚构时我们常屈从人性中没有的东西。我们无力在场）。我从未画过除“光线”以外的其他东西。感官以外都无法得到证明。

  欢愉的储存：这是抵抗，抵抗的乐趣则是享受这种抵抗——单纯地拥有乐趣是无聊的。要有足够力量以避免无聊的泛滥。

  假如欲望不能在创作中产生意义，是因为你很少向它要求。但它一直去救的却是你。

  我们渴望侧身独处，不过，是为了独自游荡；从来没人为了众人去独处。

  当一个艺术家只信奉一个唯一的智识，那就意味着，这个智识（不过）是我们要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