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潘小庆
陈丹青和董欣宾,是我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所认识的。他俩,都在我的朴庐住过,堪为常客。
董兄,本可以在中国画坛大放异彩,可惜花甲之后,即被无情的病魔吞噬。所幸他留下有关中国画创作的理论以及作品,足以使后人研究和学习,也足以使当今一些“大师”汗颜。
丹青,作为当代知名艺术家、评论家、学者,应该说,他是一名敢于直言颇有独特见解的“海归”。
想当年,他俩均视我为好友。欣宾高抬我为“学兄”,丹青戏称我为“庆叔”。我们常会一起打闹说笑,也会一起切磋技艺。他俩都是才华横溢,且极有个性,唇枪舌战,面红耳赤,是经常的事。我也时而参与其中,或相左或相右,好在是相知,无所谓记“恨”。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画家吴毅、沈蓉尔夫妇(现定居美国),为丹青北上入学中央美术学院读“研究生”,特邀集南京艺术学院的陈德曦、董欣宾、王孟奇和出版社的胡博综、卢浩和我,一起会聚其厚载巷的家中,设宴践行。惜别之情,历历在目。最难忘的是,在“众星捧月”中的丹青颇为春风得意,欣宾那时却显得十分的少言寡语,他只是悄悄地对我耳语:“我相信自己,也一定会成功!”
日后的事实证明,欣宾和丹青,在各自的领域都成绩斐然。——欣宾,被著名美术评论家栗宪庭称之为南方“新文人画派”“线性表现的”代表人物;而丹青的《西藏组画》更是被公认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经典之作”。
应该说,欣宾和丹青与我,相互之间也难免误会——人,毕竟少有完美。遇上疙瘩,坦然面对,一笑而过,依然朋友。近日,翻阅出他们留给我的一些信件,凝视着他俩的画作,无不透露出他们对艺术、对朋友的无比赤诚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