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曹寇

  一天夜里，我和朋友已经吃过饭喝过酒了，二人处于微醺状态，但我们考虑到明天就要离开象岛，而我们恰巧是喜欢喝酒并对象岛特产chang这种啤酒感觉不错的人。所以我们决定再次走出酒店，到街面上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喝酒的地方。当然有，那些打扮妖娆的陪酒女还站在路边，她们依偎在身后的灯红酒绿和火爆音乐之上，从傍晚就站在那里，向所有经过的游客招手，但绝不拉扯。她们已经学会了使用英文、日文、韩文和汉语向她们心目中的游客表示邀请。但我们没有应邀前往。朋友的意思是，我们最好找一个能够吃海鲜的地方，象岛的海鲜诚如他所说“太好吃了”，吃完喝完，睡上一觉，明天出发，也许永不再来了呢。

  可是，作为佛教国家的泰国，晚上10点以后，很多商店一般不再卖酒，但作为面向外国游客的生意，他们也能通融。问题是，此时所有的饭馆都打烊了，这是绝不通融的。我们沿着简陋但整洁明亮的街道（有头顶的繁星和明月为证）走了很久，除了那些路边招手的陪酒女，没有找到一家可以吃喝之地。正在犹豫，柳暗花明，居然出现了门口摆满海鲜的一个店面。这是一家相当简陋的店，与我们之前吃饭的地方判若两境：没有任何装修，只有一张桌子，此时也无食客。我们在桌子前坐下点了几道菜后，看到有几个本地人来这里选购海鲜，这才想到店主经营的大概并非餐饮，而只是向别人批发售卖海鲜。不知出于什么，他们居然为我们烹制了那几道菜，而且味道不逊于正规的餐馆。

  不过，这家店里没有酒，酒是老板娘请一位飘然而至的姑娘帮我们去超市买的，价格也一如超市。这个姑娘穿着一条吊带碎花连衣裙，长发盖住了半边脸，笑容可掬而又腼腆之极。她只出现了一次，但让我们印象深刻，仿佛是邓丽君《南海姑娘》里的角色。所以我们吃完决定去找她，而她就在隔壁。

  隔壁和前文所述的情景一致，灯光摇曳，音乐巨大，三个女孩站在门前，那个姑娘正是其中之一。这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此时街面冷清，店中也无客人。我们的到来让她们非常高兴。她们希望我们从酒柜上那些洋酒中挑一样由她们陪我们喝，但我们知道很贵，所以继续要了chang，果然比刚才在隔壁海鲜店里喝的要贵一些，但在我们接受力之内。再次让我们出乎意料的是，刚才帮我们烹制海鲜的老板娘此时又站在了酒柜面前。看来她既是那边海鲜店的老板娘，也是这边酒吧的老板娘。而在那边喝的chang是超市价，在这边喝的却是酒吧价。她分得比我们清楚，这让我们十分感激。

  是的，我们是奔吊带碎花连衣裙姑娘而来的。她叫缇娜·杨（Teena yang），身材苗条，皮肤比普通泰国人要白一点。她说她是马来西亚人，而她的父亲则曾经是中国人。她会说一些汉语词句，也能在纸上写一些汉字。我应该是喝多了，也张狂了，我感到一种美好遍布我的周围。在笔谈中，我居然给她写了这么一句话：“你可以嫁到中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