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喻慧
我们曾在牛首山下租了二十亩地,养了八匹俄罗斯马,年年递减,后只有两匹。一匹马和一辆车的花费差不多,比车难养,还不让上马路。
那年,牛首山尚在打造中,往山上的主干道已经打好基础,细碎的石子一直铺到山顶,正合适作马道,平坦却又不易打滑。那时经常策马上山,稍纵缰绳,马便发蹄狂奔,人与马合着节拍,风在耳边呼啸,仿佛自由地飞。
待到山顶,举目四望,万绿葱茏,胸中开出一朵又一朵愉悦的心花。
从山上下来,老马识途,抄近路走林子里的小道。骑在马背上,呼吸着植物的清香、泥土的味道,春天的气息是清冽的,满眼是绿,竹笋在使劲地发芽,我看见竹林里怒放着一树白色的野梨花,一丛丛雪白的花,透出一种野趣,却又有说不出的雅致,就像这都市的马术,把两种似乎不相干的特质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躲避着迎面抽打来的树枝,带着运动后的兴奋和慵懒,随着马步摇摇摆摆地慢慢走下来,这画面让我微醉。
搬来马场居住好些年了,有几次专门去寻找,这棵野梨树已不知所在。这只是一个春天的邂逅,鲜活在我记忆里,清新美丽,永不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