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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2月16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下一篇 4 >>现代快报网
大多数好女人的生活质地
  《好女人的爱情》
  [加]艾丽丝·门罗 著
  译林出版社 2014年1月

  门罗笔下的“好女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而是有着复杂的、多面的人性;于是,“好女人的爱情”也同样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而是包含着人类之爱的种种类型——夫妻之爱,情人之爱,父母之爱,亲友之爱……是爱情,也是人之常情,其中显然囊括了一个“好女人”所有的生理欲望、感情需求以及日常好恶。门罗只是试图以小说的方式告诉我们,在看似平静的生活背后,时时暗藏着不平静的潜流,这种潜流既源自内在的人性,又源自外在的环境,它们彼此交缠,相互作用,隐寓着生活的种种不确定性,并以这种种不确定性左右着“好女人”的选择,决定着“好女人”的命运。

  门罗擅长以琐碎、平淡的细节,去探讨生活的多重性,揭示生命的真相与本质。她虽然持普通的家庭主妇的视角,却有着能够刺破生活表象、直抵事物核心的敏锐的洞察力。不过,门罗大多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的芸芸众生,呈现各自不同的生活形态;虽然心怀同情,深含悲悯,却很少流露自己的态度。对于她来说,小说情节的推进其实只是为了逐渐展示女性的心理进程,故事的结局如何自然也就无关紧要,重要的只是一种生活状态,这种生活状态是我们每个人都熟悉的,而且点点滴滴渗透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它越是平凡,越是普通,越是日常,反而越能够显现出人生常态,显现出我们大多数人真实的生活质地。

  书中所收录的,也基本上都是一些相类似的小说。像《好女人的爱情》描写“令死亡也相形见绌的生之痛苦”,《雅加达》描写一个“想变成垂死天鹅的小资女孩”,《库特斯岛》描写一个小资少女即将走向家庭妇女的心理转变。最富有中国韵味的是《孩子们留下》,当一个女性终于变得足够强大或勇敢,并决绝地做出安娜·卡列尼娜曾经做过、也是包法利夫人曾经想做的事情时,她不仅要承受自我与忘我的纠结,道德与责任的折磨,而终结过去的生活,让“孩子们留下”,也终将成为她一生难以摆脱的慢性病,虽然不至于致命,却频发尖锐的阵痛,直到她“忍下去,习惯它,直到它成为一段令她悲哀的过去,而不是任何可能的现实”,而她是否最终抵达了自己的目标,也显得渐趋模糊、难以判断。

  事实上,门罗笔下的人物大都是一些带有文艺情调的小资女性,她们常常坚信自己与众不同,却又不能不面对生活琐屑的消磨;她们虽然不甘于家庭主妇的命运,却又无法罔顾现实的侵扰。

  有人评价门罗的小说有着不施铅华的朴素气质,很干净,很稳当,却难以给人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的确,门罗不是强硬的女权主义者,也同样不是自怨自艾的小女人;她不会站在高处为女性代言,只是设身处地地替她们分担。而阅读门罗则是一个逐渐深入的过程,不会让你产生惊艳的快感,却能够让你渐入佳境。慧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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