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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1月7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现代快报网
曾国藩终于讨来古怪药引,医好程卜
  朱琨 著
  天津人民出版社友情提供

  [内容简介]

  道光十八年,二十八岁的曾国藩历经两试落第,终于三甲得中。虽然与开始的希望相去甚远,只落得个同进士出身,但总算也是一条腿迈进了京师的大门,由此开启了他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人生……

  纵观历史,曾国藩在一无家世背景、二无丰厚资金支持下,实现了人生逆袭,成就千古官圣的美誉,乃至死后百年仍荣宠不失。其为人处世的独到之处,值得每一个年轻人品读和借鉴!

  [上期回顾]

  宛姑为了不拖累曾国藩,独自离开。程卜得了怪病,曾国藩为他请医仙,路上遭遇恶人。

  “且慢动手,贫道有话说。”伴着响若洪钟的声音,一个老道闪出身来,竟是广元。“善人且慢动手,贫道有礼了。”广元来到两个逃兵面前。高个儿暴跳如雷,操刀上前不由分说往下便砍,广元的人头落地。曾国藩心中一凛,只见落在地上的脑袋又端端正正地回到了脖子上。而那个瘦子兵已经成为一具尸体躺在地上了。高个儿兵吓得拔腿就跑。

  “多谢道长相救!”曾国藩惊魂未定。

  “此地不宜久留,善人还是请便吧。”广元颔首为礼,转身就走。曾国藩牵了骡子又重新上路。

  一路快马加鞭,待月上中梢时终于看到海淀镇的界碑。一路打听终于找到陈勇家。隔着门就大喊起来:“陈医仙,千佛庵的性镜大师让我来寻你出诊!”陈勇打开门,面带疑惑,直到曾国藩拿出书信递上,才同意就诊。他们一路南下,进千佛庵大门时,已是卯初时刻了。

  陈勇说着先到性镜面前打了个招呼,正色道:“大师,学生来了。”性镜点了点头。陈勇一番整治后,开出一个极为复杂的药方:“其他药材还好说,只是这未见三光之足月小儿之胎发恐实难找寻啊。”陈勇抬头看看曾国藩道:“此人安危全系于你身上了。如用寻常手段,这胎发定难寻觅。只是我久闻太医院引库中备有天下奇珍药引,你可想法去太医院一求。”

  曾国藩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乃一介新入翰林,不识得太医,如何去太医院求来此引?”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伯涵,若是去求穆相可能得来药引吗?”曾国藩回头看时,却是刘蓉从外面走了进来。曾国藩听了觉得有道理,便决定去见穆相。

  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曾国藩早成了阖府上下的熟客,少顷就让他进去了。穆彰阿亲切地拉着曾国藩的手坐下,一起用饭。

  曾国藩便把自己如何识得程卜,他又患了痨病自己去海淀镇请医仙等事情备细说了一遍。穆彰阿听完后点了点头:“原来这程卜和吴竹如还有层亲戚关系。吴竹如做刑部堂官,官声甚好。他外甥的忙理应是要帮衬的,老夫也该出点儿力。只是涤生有所不知,这太医院虽然有行医权,却没有看管药品的权力;药都由太监到御药房取用,权力在总管太监手中。”“不知这位总管太监却是何人?”“总管太监叫刘琪,与老夫并无深交。如今贸然找他取药引,恐怕不太容易。”

  曾国藩的心立时凉了半截,看来程卜确是医治无望。穆彰阿哈哈一笑,叹道:“我刚才话只说一半,虽然去御药房不容易,却还有一个所在能找到你需的药引。”“请穆相指点。”“既然去御药房取药不易,我们何不去圆明园试试,那儿的太医倒是老夫的门生。”“原来圆明园也有药房?”“里面的药房虽然规模不大,但药品俱全,平时有几名太监并一太医看管。太医叫孙全禄,是老夫的门生,你拿了我的手札去,他定能把药引与你。”曾国藩受宠若惊地接过手札,便匆匆赶去圆明园。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孙全禄,没想到他竟说:“不瞒曾大人,这足月胎发一味药引本是有的,只是前日贵主娘娘患了心火上涌的病症,遣人唤刘太医来写了方子,引子偏偏也是这味,刚刚用完还没去番库中领来。既然穆相有话,那大人不妨明日再来,待我今日晚些时候去领了便是。”

  从圆明园出来,曾国藩郁郁寡欢,只觉这一日一夜的辛苦竟是白费了。悻悻回到家里,见车夫正坐在车前抽旱烟,也坐下来。车夫见他心情不好,就问他发生了什么。曾国藩说完后,车夫大笑起来:“得亏相公也是饱读诗书的,殊不知这其中关键的由头么?”“什么由头?”“相公可看过《西游记》?”“看过啊。”“《西游记》里只因孙行者保着唐三藏去西天取经时不与看管经书的二僧好处,就恁地白跑了一趟。今日先生欲取药引实非寻常,那太医怎能轻易给你?”一席话点醒梦中人,曾国藩连忙在怀中摸出十几两散碎银子,正打算再去却被车夫拦住了:“你这十几两银子就要换出足月胎发么?那太医一年不知收多少‘人事’,恐怕你这钱出手就是最大的笑话了。”

  曾国藩一愣,身上实在拿不出更多的余财来了呀,正自彷徨,车夫拍了拍他胸衣笑道:“这是何物?”曾国藩低头看时,才发现装有金银钗的首饰盒竟露了出来。“这盒子如此精美,想必里面的东西自可抵上几十两银子吧?” 车夫问道。曾国藩捧出盒子,左思右想,决定去当铺换些银两。曾国藩把春燕给自己的金钗递了进去,当铺掌柜给了三十两银子打发出来。

  曾国藩凑出五十两银子,又去找孙全禄,这回果然拿回了药引。陈勇用个碗把胎发点燃,瞬间屋里焦腥味四起,然后小心地把发灰收在碗里,用凉开水调匀,喂到了程卜唇边:“还不睁眼更待何时?”语气凌厉,把曾国藩和欧阳沧溟都吓了一跳。陈勇的药果然有效,没一会就听床上的程卜开始呻吟起来,好半天睁开眼。

  此后月余,曾国藩和欧阳沧溟轮替着照顾程卜,眼看一日复一日地好了起来,二人都感甚是欣慰。待到端阳节之后,程卜已基本恢复如初,在京城最大的“福顺楼”摆了桌上等酒席感谢众人,众人吃得十分欢畅。

  自此之后,程卜宛若变了个人一般,每日读书养气,不再轻易出庵一步。欧阳沧溟见此间事毕,曾国藩又要在京城少待时日才回乡,便携欧阳玉英欲先辞行返湘。曾国藩虽恋恋不舍,也点头同意。

  这天,程卜雇了辆马车要带曾国藩去见自己的舅舅。曾国藩一凛,心想吴廷栋官职不大,却在官场声名甚好,自己早有结识之愿,这下可好了。胡乱思索中,车已稳稳停在一座破旧的院前。程卜刚喊了一嗓子舅父,就见一位中年人迎了出来。曾国藩见此人四十多岁,长得瘦骨嶙峋,衣衫破旧,猜想便是吴廷栋,忙上前行礼。吴廷栋拉了曾国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细线,请他进屋去坐。

  曾国藩和吴廷栋相谈甚欢,晚间一个人告辞回庙里。在庙外遇见了穆彰阿府的管事老蔡:“老蔡,你怎么站在这里?”“曾爷,老爷让我来寻你,说明日午时让你去府中赴宴。”曾国藩一愣,心想穆相找自己定是有事相商,只不知是何事。他搜出一个小银锭子,放到老蔡手里道:“最近穆相见皇上的次数可是勤了?”“嗯,确是比平日要多。”曾国藩没再多说,点了点头,然后拱手送他出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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