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走在现代化的写字楼里,随时能听到“lady first”,但女性的声音永远处于劣势。
和许许多多都市女性一样,谭斌是一个奋斗在格子间里的外企白领,美丽聪慧、独立干练,和男朋友有着稳定的感情,一场突如其来的人事变动,让她和原本很难碰到一起的销售总经理程睿敏真正有了交集。对谭斌来说,程睿敏亦师亦友,更有着她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她所面临的不只是来自办公室的斗争与倾轧,还有感情上的艰难抉择。
[上期回顾]
谭斌忘记了程睿敏的意见,接受了重任。谭斌和沈培为了结婚的事儿又闹翻了。
七月中旬,普达集团的集中采购正式启动。下发标书之前,总公司召集国内外各家设备供应商开了一次招标准备会。谭斌作为MPL中国的代表,带着六七个同事,在会场里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很意外的,谭斌见到了老上司余永麟。曾经的上下属,现在以竞争对手的身份见面,过去说什么呢?谭斌终于硬着头皮上前:“Tony,怎么样?还好吗?”余永麟沉默,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应酬话。
会议结束已接近下班时间。谭斌又带着同事回公司加班了。晚上,程睿敏和余永麟见面。余永麟喝多了,说起酒话:“谭斌这丫头真是狠,跟老刘跟得这么紧。这女人一旦势利起来,比男人厉害多了。”程睿敏摇摇头:“不至于,你想多了。”“你可别小瞧她。”程睿敏推开酒杯,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了。没走出两步,又回来了,“忘了告诉你,普达投标组成员已经内定,梁副总出任正组长,只是挂名,真正主事的是业务部田军,你必须搞定他。”余永麟顿时酒意消散:“田军?他终于挤进第二梯队了?都传梁副总一退,他极有可能升副总,是真的吧?”程睿敏避而不答:“后天我约了他谈事,你找个理由一起来。”
这天到家,谭斌已是筋疲力尽,也顾不得天气潮热是否合适,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谭斌懒得动,由着它响了很久。刚松口气,手机的铃声又开始响了。谭斌水淋淋地爬出浴缸,取了手机跑回浴室。号码是沈培的,这让她有点儿高兴了。“斌斌,你在干什么?”“泡澡。”“怎么说话这调调?是不是病了?”“没有,我好好的。你在哪儿呢?”“甘肃碌曲,昨天就已经进入桑科草原了。你真该一道来,夏天的草原太漂亮了!漂亮得我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我看你抒情抒得挺好的嘛。说,找我什么事?”沈培在电话里“呸”一声:“你这个人,真没情趣!”“得了,你那点小心眼儿,打完座机换手机,就为了告诉我草原多美丽?鬼才相信。”“好吧,其实,其实我是想问你句话。”“我听着呢。”“那个……结婚手续是不是很麻烦?”“结婚手续?你酒喝多了?”“我很认真的。”“切。”“这回我绝对是真的。斌斌,我想跟你说,原来我一直担心爱情不能持久,害怕任何形式的束缚变成感情的枷锁。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生命的真相无论如何不堪,我们都要去面对,斌斌,你等我。”这句话,谭斌完全听懂了:“好的,我等你回来。”
这天是周五,谭斌从普达总部返回公司,收到一个快件。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枚绚丽晶莹的田黄印章,另有一张小卡片,写着:“恭祝芳辰。”翻过来是两行同样的笔迹:“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而签名,则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三个字:程睿敏。
明天,八月三十一日,就是谭斌29岁的生日。收起印章,谭斌决定赴这个约会,看看他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药。
和程睿敏约定的时间到了,但出乎谭斌意料的是,程睿敏竟然要带自己去天津吃海鲜。“Ray,谢谢你带我来这儿。现在我们能不能开始谈正事了?”“正事?”“程总,您给我的印象就是做事弹无虚发,不在无谓的人或事上浪费时间,您今天是为了什么呢?”程睿敏唇角浮现出一缕奇特的笑意:“好吧。这么说吧,我正通过猎头找一个市场总监,你有没有兴趣?”“您觉得我合适?能让我先看看职位描述吗?”程睿敏摸出两张A4打印纸。谭斌迅速看了一遍,又推回去:“程总,感谢您的垂青。可是这份工作显然不适合我。”程睿敏笑笑,把纸递给谭斌。“也许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谭斌想了想,收进手包。手指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取出放在桌子上:“这件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程睿敏一看是那枚印章,抬头问谭斌:“喜欢吗?”“懂它的人会非常喜欢。”程睿敏拉过谭斌的手,把盒子放进她的手心:“喜欢就留下。”“那我怎么谢你?”“那就以身相许呗。”“那就没办法了,我快要结婚了。”程睿敏怔了一下,然后恢复平静:“是吗?”
生日过后,仍旧是接连不断的工作安排,除了普达集采,另外有一件更让人不安的事,谭斌想起来就心惊肉跳。从她生日那天开始,一直无法再联络上沈培。
周一例会完毕,谭斌照例向刘秉康汇报集采进度,这时接到一个电话。“小谭吗?我是黄槿。”“黄姐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我在沈培的父母处,你现在能来一趟吗?我告诉你地址。”谭斌隐约有点儿不祥的预感:“请问什么事?能不能等我开完会?”黄槿焦躁地说:“你最好马上来,沈培出事了,甘肃警察正在家里调查……”
谭斌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跌跌撞撞地把车开到了一条幽深的胡同。黄槿赶忙把她引进客厅,客厅上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开口:“谭斌吧?我是西城区××派出所的,这两位同志来自甘肃省公安厅,想请您配合一下,调查些情况。”谭斌机械地点头。
“我们查过沈培的通话记录,他向外界打出的最后一个电话,在三十一日下午三点五十八分,通话对象是你的手机,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谭斌回话:“你们先告诉我,沈培究竟出了什么事?”年轻的警察取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塑料袋里是一只棕色的户外靴,鞋面上沾满了泥巴和暗褐色的血迹。“这只鞋你认得吗?”谭斌没有回答,双手抖个不停:“血……是他的吗?”“是。”
原来警方9月2日接到报警,那时沈培已经与车队失散两天。车队的同行者报案时解释,8月31日下午,因连日下雨路面坍陷,车队离开国道,中途遭遇罕见暴雨,沈培与车队失去联络。雨停后再也无法联系到沈培。车上还有另外一名搭车的同伴,同样毫无音讯。当地警方经过两天的寻找,发现了沈培的车,失踪的同伴发现时已经死亡,沈培却失踪了。
“姑娘,你现在可以讲了吧?”谭斌垂下眼睛,艰难开口:“他抱怨路况不好,祝我生日快乐。”“就这些?”还有,他让谭斌去和别人吃饭,她高高兴兴地去了。也许他遭遇不测的时候,她正和程睿敏临风把杯,笑语晏晏。见谭斌情绪极不稳定,警察估计再也套不出什么,只好作罢,留下联系方式告辞。
这时,黄槿端来一杯热茶。谭斌感激地看着她,渐渐冷静下来:“警察为什么问我这么多问题?”“有两名被通缉的毒贩,最近逃入桑科草原,车祸现场附近,也发现了逃犯的行踪。”“他们怀疑沈培和毒贩有关?”“也不是,工作程序是这样的,所有可能性都要一一排除。”谭斌点点头。